经验即便丰富,但是他双眼不能视物,蛮山虽毫无技巧可言,单是一身蛮力就让吕布不敢小觑。
“呛。”一声巨响。蛮山当头的一砸被吕布举枪挡下,木头枪杆承受不住大锤上砸来的巨力,瞬间断裂。大锤力量不减,直奔吕布脑门。
眼见吕布就要脑浆迸裂时,最危险时刻,吕布脑袋一偏,大锤擦着耳朵击打在他肩上,巨大的力量将吕布砸得半跪在地,蛮山另一柄铜锤同时横扫拍来。
恶风再起,吕布心中警钟大作,要是让这两柄铜锤敲在自己脑袋上,还不当场秒杀?还有个无法看见的刘晔伺机在一侧,吕布双眼不能视物,不敢倒退躲避,整个人朝蛮山怀中撞去。
脑勺后又是一声巨响,撞击出的火花将吕布的头发烧得呲呲作响。
吕布迅速脚下错开,远离开蛮山,从背包中摸索方天画戟,并且凝神屏气倾听慢慢的脚步声来推断他的位置。
“呛”
吕布本能的刺出方天画戟,挡下蛮山再次击打来的大铜锤,吕布被巨力震得“噌噌噌”倒退七八步,撞倒几面屏风才止住倒退。吕布的步战并不是非常出众,现在连敌人都看不见,任何招式都无法施展开来。蛮山的蛮力又远超他,一时被压着打。
“碰碰碰……”响声不绝,吕布退到那里,他刚退开的地方不断传来重击声。
“死!”吕布突然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出击。
蛮山根本就没想到吕布闭着眼睛都能发现他的位置,毫无防备之下,他自己撞上吕布递来的方天画戟上,小枝削断他半边脖颈。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位置……”蛮山扔掉两柄大铜锤,死死捂住脖子。
“你走路太吵了。”吕布心惊的擦了擦冷汗,如果不是体现戒备,他这次真要阴沟里翻船了。他打心里就没将蛮山和刘晔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刘晔泼酒让他一时无法视物,也不会变的如此凶险。
吕布笑道:“子扬兄是不是非常失望?”
刘晔呆立当场,提着刀再也不敢上前半步,张着嘴巴说道:“人中吕布,比传言更加骁勇。只是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计策。”
吕布一直眨眼,终于能模糊的看清刘晔的位置。找了杯茶水倒在手上冲洗眼睛,冲洗完之后才说道:“这蛮子不是杀手,无法克制散发的杀气。其二,子扬兄太过殷勤,故而疑之。”
如果刘晔准备的是杀手,又或者埋伏弓弩手,吕布真不敢保证自己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能否全身而退。
刘晔见吕布再次入座,并没有对他下手,疑惑的问道:“吕将军不杀我?”
“子扬兄有大才,不忍杀之。”吕布打算给刘晔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不效忠自己,刘晔别想活着见明天的太阳。
刘晔一直注视吕布腰间,除了衣服被割破,并未流血,难道没击中?刘晔也再次落座。
吕布奇怪的问道:“你既知我会杀你,为何在刚才不跑?”
“满城尽是将军士兵,我又怎么跑得掉。我早就有杀你不成,身死族灭的准备。”
“给你一个选择,一是效忠我,二是生死族灭。”吕布直接问道。
“怕你不敢用我。”刘晔淡然的说道。
“子扬可听说过郝萌之变?”吕布反问。
“略有耳闻。”
“建安元年,郝萌伙同陈宫叛变,把我杀得披头散发,连鞋子都跑掉一只才逃进高顺大营。如今我对公台依然言听计从,去岁之事从不介怀。”
“将军真乃明公也。心胸广阔,不记私仇,天下少有。”刘晔对吕布刮目相看,他的名声确实够臭的,但是包容心却无人能及,叛变过去两三年之久,陈宫依然在吕布手下倍受重用,能如此包容部下的人,世间罕见。
刘晔问道:“敢问将军之志?”
“上匡汉室,下扶黎民。”
“将军休要诓我。汉室衰微不可复兴,祖宗基业危如累卵。将军之志也非匡扶汉室吧?”
吕布不说话,他确实从来就没有匡扶汉室的心思,一直顶着忠臣的虎皮不过是壮大己身罢了,既然被刘晔看破,吕布也不装:“民贵君轻。我欲下扶黎民,却是发至肺腑。”
“那将军有何打算?”
“取寿春以图天下。”
“将军言不由衷。以将军麾下陈宫、徐庶之才,不难看出寿春非久居之地,怕是将军还有后着。”
能发现寿春不是久居之地的人多了去,关中人口凋零,根本就没人会想吕布傻傻的取关中为基业:“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这是将军的军事机密,我又如何得知。”
吕布轻笑道:“欲取汉中。”
刘晔惊得将手中握着的酒碗打翻,苦笑道:“我着实不该有此一问。”
吕布笑得更灿烂:“为何?”
“将军将此机密告诉我,怕是不投效将军,我刘家满门难活过今晚。”刘晔暗暗后悔,不应该问吕布的志向,现在吕布托盘说出来,他已经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