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
程咬金到了堂下,就说:“诸位哥儿们,我肉皮直痒痒,求诸位多辛苦,使点劲儿!”
“别费话,趴下!”
程咬金往地上一趴,两腿一伸,两手往上一抱,脑袋歪着枕在手上。
大伙说:“这小子挨过打,架式真好!”
官人上去给他褪下中衣,掖好,把衣裳往上挽了挽。县官由签筒里抓出四根签,叭地摔下来。
一根签十板子,这是打四十板。掌刑的皂班举起板子来,叭叭地打起来。
打了十几板子,也没听老程嚷,只听见呼哧呼哧……老程睡着了。“
太爷!他睡着了!”
“叫醒他!”
皂班推程咬金:“嘿!醒醒!”
程咬金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诸位,谁叫醒我的?”
县官说:“我让叫醒你的!”
程咬金说:“唉,唉,我正梦见娶媳妇,你们把我叫醒了!”
气得县官喊叫:“你们再给我使劲儿打呀!”皂班的板子叭叭叭……打下去,打得皂班手都酸了。
可是一听:呼哧、呼哧、呼哧……程咬金又睡了。
“老爷,他又睡着啦!”
“把他叫醒!”
皂班推程咬金,程咬金一动也不动,呼哧、呼哧……睡得挺香。老程睡着了没有?
他是装着玩儿哪!这东阿县知县是新换的,快班、壮班、皂班——衙役三班也是新换的,没人认得他,不知道程咬金是怎么个人物。
这时,一个老衙役头儿上来说:“我瞧瞧他。”
瞧了瞧,说:“唉,别打啦!此人身带板花,打重了他刚解痒,打轻了跟没打一样。他大半是久打官司的!”
老爷一听,心里想:好啊,碰见蒸不熟、煮不烂这么一块滚刀筋!我治不了他,我这知县甭做了!又一想:用夹棍大刑吧,卖私盐没犯那么大的王法。有啦!吩咐下去:“把程咬金掐监入狱!”
衙役们上前推程咬金:“醒醒呗,够啦!”
程咬金一伸胳膊,打了一个哈欠,说:“你们……”
官人说:“得啦,得啦,别来那一套。你的事儿完了,走吧!”
大伙把他推到监里,说:“收一股!”
监里牢头没换人,一瞧是程咬金,赶紧说:“哦,程爷,程爷!请坐,请坐!您喝碗茶,这是我刚沏上的。”
程咬金说:“好说,好说,别客气。”
“程爷,您怎么老不上我们这儿来啦?”
程咬金说:“我放买卖啦。”
“好啊,做买卖和打架斗殴不同啦,程爷您做什么买卖?”
“卖私盐!
”“啊!这买卖不怎么样。”
“喂,我说李头儿,咱们这里收着多少股?”
“收着三十多股。”
“把他们叫过来,我问问他们。”
“哎,好吧,程爷。”
牢头喊了一声:“你们都过来,见见这位程爷。程爷名叫程咬金,外号程老虎,是咱们本地出名的好汉!你们过来见见,有你们的便宜。”
大伙儿一听,只好走上前来。先过来一位说:“程爷!”
程咬金说:“你是什么案由儿?”
“我们村里有个恶霸,无恶不做,欺压良善,逼得我出不来气儿,我夜入他家,杀死了九条人命……”
程咬金说:“好样儿的!好样儿的!回头咱们喝一盅。先那边儿去,那边去。”
又问一个:“你是什么案由儿?”
“我呀,我吃没吃、喝没喝的,被穷所挤,到南门外劫了两号儿,判了四年徒刑!”
“咳,这没什么,好在没判死刑。也先那边儿去。”
又问一个:“你是什么案由儿?”
“我,我……”
“说呀!”
“您,您甭问啦。”
旁边有人说:“他是强奸幼女。”
程咬金一听,说:“好啊!”
跳起来,叭就是一个大嘴巴:“把他锁在尿桶那里!”
头儿赶紧过来说:“走,走,上尿捅那儿去!”
把那人锁在尿捅那里。自此之后,凡是犯人家里送了吃食来的,都先交给程咬金,分给大伙吃。
“程爷,我家里给我送五斤馒头来。”
“搁在那儿,回头分着吃,不给那锁尿桶的啊!”
这样一晃儿过了二十多天。
程咬金想:卖私盐的监二十多天,没这么大的罪过呀。
叫过李头儿来,说:“李头儿,咱们哥儿俩有交情没有?”
“有啊,怎么没交情!”
“有交情,我求你给我掏掏耳朵!”
“掏掏耳朵”吊坎儿就是“打听打听”。
李头儿道:“好吧,您等着。”
李头儿到刑房,一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