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又把自己怎样解差到潞州交案,回来时住在皂荚林店里,开店的吴广错拿他当了响马,故此回手一锏,误伤了吴广的性命,发配充军到此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他把结交单雄信的事是一字没提。
秦琼又说:“唉呀!姑爹,侄儿的锏、马,现在都叫天堂县给归官入库了,这两桩物件,都是我父亲的遗物,还求姑爹设法,替我要回来才好。”
罗艺微微地一笑说:“这事容易。”立刻传话出去,叫管文案的官员,备了公事,加急行文给天堂县,火速提取秦琼的军刃、马匹前来。酒饭完毕,罗夫人把秦琼带到内宅,说了大半天的话儿。真是,可见着娘家的亲人了。又在一起吃的晚饭,叫手下人给秦琼单收拾一所跨院来,派几个人伺候。
秦琼说:“姑妈,您今天累了一天了,歇一歇吧,我到外面看一看张公瑾、史大奈这一般人去,也叫他们喜欢喜欢,他们对我都挺挂心的。姑妈,明天早晨我再跟您说话儿来。”
罗夫人说:“你这孩子说的都对,应该这样,这才是交友之道呢。成儿,往后诸事,多跟着你表哥学,我就放心啦。”
秦琼这才同着罗成退下来。秦琼、罗成到了外面,见着张公瑾、史大奈,一瞧他们在那儿喝酒呢。
众人瞧秦琼、罗成来到,都过来说:“二哥,您骨肉相逢可真大喜了!殿下,您也是见着多年打听不着的表兄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秦琼笑着说:“诸位看着不喜欢吗!咱们以后更要多亲多近了。”
大家畅叙了一回,罗成先辞了众人,入内歇息。秦琼又和众人说了会子江湖上的事,这才各自安寝。从此之后,秦琼每日和姑妈一处说话,罗夫人看着秦琼,真象个眼前花儿似的,还是真心地疼爱。
这一天,罗艺夫妻带着秦琼、罗成一处吃饭,秦琼说:“回禀二位老人家,我再住几天,就要拜别回山东了。”
罗夫人说:“什么?宝贝儿,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住这几天就要走,那哪儿行呢!”
罗成也说:“表哥,你走可不行。”
秦琼说:“姑妈,不是我急着要走,因为侄儿在外日久了,怕我母亲在家,放心不下,故此急想回家。也可以早让我母亲知道姑爹、姑妈的音信,请他老人家喜欢、喜欢。”
罗艺说:“贤侄,何必这样的急着回去!你要怕你母亲挂念,何不先写一封书信,我派加急的站差送去,禀知你在此处认亲的事,请你母亲放心也就是了。”
“也好,我就先写一封信去吧。”
沉了一会,罗艺说:“唉!我是由贫寒起家,现在也是位居北平王了,不过有一桩心事,愁的是你表弟罗成,他从小儿就是吃喝不愁,娇养成性,对于外边的事故人情,如何能够知道!我也没工夫教导他。这些日子我也听杜差他们常常称赞你,说贤侄你在山东名誉很好,人人敬仰;不单武艺出众,而且通达事务,我听了,自然喜欢。故此我留你在我这里多住个一、两年,你替我带领带领你表弟,平常你同着他出去走走,随着你阅历阅历外边的事故,通达通达世路人情。其次,拿咱们两家武艺来说,秦家的锏法,罗家的枪法,是所向无敌!咱们又是骨肉的至亲,还有什么藏私的地方,所以我盼望你们两个,闲着的时候,彼此传枪、授锏,将来你们都能够多一样武艺,这就是我留你的心愿。”
秦琼说:“谨遵姑爹的吩咐。”
到了晚上,秦琼写了一封家信,打发站差先送回家中不提。从这起,秦琼、罗成哥儿两个,每日在后花园里,彼此传枪、投锏,有时候就到街上走走逛逛,两个人是寸步不离。这一天,哥儿两个出来闲逛,正走到南门里,将要出城。就瞧由对面踏、踏、踏走过两骑马来,马上正是王伯当、谢映登。这两人瞧见秦琼,心里一高兴,刚把“二”字叫出来,秦琼连忙对这二人使眼色,这两个人知道秦琼同着外人呢,也就不再言语了。
秦琼回头对罗成说:“表弟,你站这儿等一等,我上一趟茅房。”
罗成说:“二哥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秦琼独自往东顺着城墙根走去。王伯当、谢映登也顺着城根追下来,三个人找了一个僻静之处,王、谢过来见礼说:“单二哥不放心,不知道王君可把人情托到了没有,故此派小弟们来打探打探。二哥您倒好呀?”
秦琼忙搀起这两个人来说:“多劳二位贤弟,我好。烦你们回去,告诉单二弟说,不要再惦念我了,我不单是脱开了杀威棒,而且还认了姑母了。”
就把王君可怎样托到张公瑾的人情,自己又怎样巧遇了杜差,以及二堂认姑母的事,择要地一说。王伯当说:“好,既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回去先报单二哥知道。”
秦琼说:“现在我还同着北平王的殿下呢,也不留你们了,回去替我多多致意单二弟,叫他放心吧!”说完,彼此分手。秦琼回来,找着了罗成,哥儿俩遛了会子。
罗成说:“二哥,我可觉着饿了,咱们找个酒楼,吃点什么去。”
秦琼说:“好,咱们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