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中,童炎被牢牢实实的困在凳子上,冷漠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感情,得知自己被判无期徒刑后,他心中的那唯一的一丝希望就破灭了。
长达七年的折磨,父母的死讯,种种压力压在心头让他窒息,随时都会崩溃。
入狱前二十年的阳光男孩,才华富少,品行高尚,自强不息,所思所学,这一切,都成了他抗压的希望,顶在心中的镇海神针,立在脊梁的道德支柱。
如今希望破灭,童炎感觉自己反而更加理智,更加强大了。
赵狱长坐在童炎的对面,看着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童炎,虽然仅仅见过两次,但是那种明显的变化,他这个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油条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只是,这种独特的变化,他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也不明白好坏。
他无所顾忌了,一把年纪也没了小伙子追姑娘的腼腆和不好意思。
“童炎,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跟着我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童炎眼中似闪过不屑:“我想出去!”
“没有这个希望,你也不用多想!”赵狱长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就是你的诚意?”童炎嗤笑一声。
“我无能为力,我只能让你在监狱中过上皇帝般的生活,这是我最大的权利了。”
赵狱长无言以对,他心中有他的顾忌,想到曾经妻儿的死,他现在连说都不敢说出不该说的东西。
童炎沉默半响:“我想知道我父母的死因,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你这是答应跟我了?”赵狱长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若你真要那样,我会杀了你的。”童炎冷笑。
赵狱长微微一愣,笑道:“真是调皮,有性格,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我相信你最终还是会躺在我的床上。”
童炎微微皱眉,看着眼前长相丑陋的中年男人,就算心中早已习惯了监狱中的那些事情,也有些接受不了他那变态的性取向。
“说不说?不说滚蛋。”
赵狱长叹息一声:“好吧,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你父母是出车祸而死,撞死你父母的是当年被你强暴的那个女人的母亲。”
童炎眼神冷漠,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赵狱长诧异的看着童炎:“你就不想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么?”
童炎冷笑一声:“说了没用,做了才行,我还有机会么?”
赵狱长脸色一正,说道:“我的承诺有效,你若跟了我,这监狱虽然出不去,但是只要我活着,我的就是你的。”
童炎脑中思绪万千,最终叹息一声,沉默下来。
赵狱长等了半天,见童炎依然不吭不响,顿时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
“给他松绑,送他回去。”远处传来赵狱长无可奈何的声音。
…..
夜间,童炎孤寂的坐在牢房的床上,双手抱膝,仔细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不可能在这个监狱中孤独终老,他心中有恨。
第二天一早,童炎刚吃完饭,警卫便找上门来,惊奇的看着童炎。
“昨天的休息日表演娱乐节目改成今天了,临时通知,你们也算是多了一天休息日,赵狱长吩咐,你得参加。”
童炎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站起身去储物柜里拿出了几样乐器,有陶笛,有口琴,有吉他,有古埙,想了想后,拿起古埙便跟着警卫向大操场走去。
这是一个机会。
虽然是娱乐表演,但是会些艺术的罪犯很少,大多数都是流氓地痞,再或者就是杀人犯毒贩,真正懂艺术的,早就多次减刑放出去了。
现在剩下的那么几个,也就童炎和另外一个因为找小三杀了老婆的钢琴师表演的有点意思,其他人要么上阵扯着嗓子唱大戏,要么柔情脉脉的嗨情歌。
还有一些二人转,小品,相声,等等….
多数表现的很一般,但是童炎并没有报以鄙视,都是犯了事进来的,谁不想早点出去?
一个年纪有五十岁的老汉,扯着脸皮站在舞台上演出嫁的女人,一身花枝招展的衣服,红透的脸,对着对面二十几岁演地主的小伙喊爹,一年来来回回表演几十次,比真女人还要女人,爹也喊的熟练,图个什么?不就是想早点出去抱孙子么?
世间百态,人间种种,这里是罪恶的归宿,却也能说是希望的火源,罪人燃烧着尊严,道德,底线,来追寻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狱中领导坐在布置好的席位上,除了赵狱长和原刘秘书有些好奇这些表演,想仔细的瞧个热闹,其他的领导们都是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闲聊,对于这种表演,他们早就看够了。
与他们不同,犯人一个个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舞台上的表演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他们也能明白登上舞台代表什么,他们想瞧瞧,这次究竟是那个幸运的王八蛋能获得减刑的机会。
特别是家中无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