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的语气坦然而真挚,倒是让那太叔琴感到极为意外。
太叔琴手里拿着那枚鳞片,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观摩着。的确,这枚鳞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灵力波动。
太叔琴心中也是泛起了许多念头,刚才秦易的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神弃之地,强大生灵……
这是在告诉他太叔琴,赠送这枚鳞片的强大生灵,不是他太叔琴能惹得起的。
一时间,太叔琴心中倒真是产生动摇了。
他来青罗阴阳学宫之前,是铁了心要从月印山捞取好处的。不管这好处是什么,太叔琴都志在必得。
可是现在,这秦易一番话,倒是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杀死道胎境修士的,却是那连他都不知道的所谓巡察使。而防御嗜血魔珠的,却是这块神奇的鳞片,偏偏灵力又耗尽了。
这岂不是说,他们师徒三人白跑了一套。
如果仅仅是白跑一趟,倒也还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是这一趟,他的亲传弟子蓝煜,还被人狠狠挫败了一场。
这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叔琴冷哼一声,将那鳞片抛回给秦易,冷冷道:“小子,你编造这番鬼话来,是想糊弄老夫么?”
秦易却知道,这老家伙肯定还是不死心。
“太叔先生,事实真相便是如此,你若不信,青罗学宫也无可奈何。”秦易耸了耸肩。
太叔琴嘿嘿一笑,瞥了青罗宫主一眼:“你们青罗学宫,就打算这样糊弄老夫,将老夫打发走么?”
青罗宫主苦笑道:“太叔先生,我月印山实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入您老的法眼。要不,您看上什么,自己动手?”
话说到这份上,青罗宫主确实十分腻歪。这都什么人啊。仗着自己是烟罗域大学宫的长老,公然来打秋风,敲竹杠么?
这让他对大学宫的敬仰,瞬间大打折扣。
“嘿嘿嘿……”太叔琴阴测测笑着,目光冷冷地从青罗宫主面前扫过,“看来你们青罗学宫,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好好好,这件事,老夫会记住了。”
这种时候,太叔琴也知道,想要从青罗学宫身上搜刮点什么,只怕是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但是,要他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他又着实不甘心。
青罗宫主哭笑不得,他知道,这太叔琴恐怕是真得恨上了青罗阴阳学宫。莫名其妙就被大学宫的长老记恨上,想想也的确是郁闷。
可是,青罗阴阳学宫的确是交不出太叔琴需要的东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太叔琴师徒三人,终究是离开了。
但是,整个青罗学宫上下,却没有一个人欢喜得起来。
邵鹏举喃喃道:“平素大家都把大学宫想得多么伟岸光正,多么高高在上。想不到,竟然都是这般货色。这种人,就算修为高我们百倍,强我们千倍,又有个屁用?如何能让我辈尊重?”
邵鹏举不是好脾气的人,如果不是考虑到青罗阴阳学宫的前途,他当场就恨不得跟那太叔琴翻脸了。
虽然他知道,太叔琴的实力,对他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青罗宫主叹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罢了,现在烟罗域乱成一团。这大学宫一早就指望不了,现在只是让大家不要对他们再抱任何幻想罢了。说到底,还是要自力更生。”
秦易从牧婵儿那里,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大学宫的事,知道大学宫的人是什么尿性。
他对太叔琴的种种表现,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宫主,大长老。烟罗域大学宫,都是烟罗域外的人士。他们对烟罗域各国的修士,压根就瞧不上。所以,你们对他们不抱指望,那是对的。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此人堂堂大学宫长老,吃相竟然这么难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一般来说,大学宫做到长老,多多少少都是要顾忌一下身份的。像太叔琴这样公然强索,还真是让秦易感到十分意外。
青罗宫主冷冷笑道:“由此可见,小小的烟罗域,资源有多么紧缺。大学宫的人,来自烟罗域外。但是他们在烟罗域建立分舵,在这里修炼,消耗的必然还是烟罗域的资源。烟罗域穷乡僻壤,好东西有限,这太叔琴嘴脸难看,倒也就不难理解了。”
众人闻言,都是动容。
邵鹏举吃惊道:“难道说,大学宫内,同样竞争剧烈,僧多粥少吗?”
青罗宫主叹道:“以前大学宫神神秘秘,外人不知底细。现在看来,只怕大学宫的底子,也没我们想得那么厚。不然的话,实难想象,一个大学宫的长老,会贪图世俗王国学宫的东西。”
正说话间,外头有脚步声急匆匆传来。
“宫主,大长老。那几个……那几个俘虏,都已经醒了。”
青罗宫主等人闻言,都是动容,霍然站起身来。
月印山一战,能杀的根本没有留下活口,除了那三个道胎境的俘虏。那三人之前被牧婵儿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