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被打开,她起身,让玄色将南宫清绝抱到屏风后的沐桶中。一丝丝寒气索绕在桶沿。
二人对视一眼后。
谈夙烟亲手持刀刃,将南宫清绝的手腕划出了一个口子。
浓烈带着腥臭的血腥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她望着缓缓流淌在水桶上的血,皱起眉头。
相公的血已经被污染了。
“玄色,麻烦了。”她从精致的盒子中拿出药丸,捏碎后,喂南宫清绝服下。
玄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心里只觉五味杂陈,他将南宫清绝拽起,手掌朝他后背拍去。
淡淡的寒气一直围绕在身旁,南宫清绝的肤色也渐渐黯了下去,血液中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了桶内。
接着,谈夙烟将他的手腕放在冰冷刺骨的水里。
紧张的等待着蛊虫的爬出。
“烟儿,将桌子上催蛊香点起。”玄色额头冒起细汗,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催促了她声后,又将内力强涌入他的体内。
谈夙烟点点头,转身将香点燃。
快速的走到了南宫清绝的身旁,将香围绕着他不断的转悠,香气入了肌肤,让他体内的蛊虫皆是蠢蠢欲动起来。
“相公,你一定要撑住!”指尖朝他的鼻翼探去,神情上大惊失色,因为有一条细小的蛊虫从南宫清绝的鼻尖爬了下来。
紧接着,数条细小的蛊虫一一从他鼻尖滑落了下来。
掉落在了冰水之中,她看着,浑身都在颤抖,细数下恐怕有数十条。指尖抓起有着新鲜血液的壶,轻轻的放入了冰水中。
闻到了有血腥味,蛊虫们都异常的兴奋,滑动着细小的身躯靠近,钻入了壶中,她细细的看着,待水中再也无蛊虫后。
才将壶收回,快速的将盖着盖上,丢到了一旁燃烧的火炉上。
“玄色,可以了……”他的手腕处已经不再流血,谈夙烟忍下心痛,又划了一到,见一滴血液都未流淌下,她暗示了下玄色,将南宫清绝从水中扶起。
“烟儿,你当真决定好了?”玄色将南宫清绝放置榻上,转身,目光认真的望向谈夙烟。
“玄色,你不要再问了,相公活着便好。”她走到床沿,纤细的指尖覆上南宫清绝的脉象,将他无脉象平静,体内也再无蛊虫的现象,心中悬挂的石头,终于缓缓的落了下来。
她目光望着玄色,对于他待她的好,心里一阵温暖,可惜今生却无以回报,眼眸溢满了泪水,淡然一笑。“开始吧!”
玄色袖下的双手握紧了又放开,黑眸中闪过痛楚之色,,最后,他还是动了动僵硬住的四肢,将眼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呵护般扶到了南宫清绝的身旁。
“你一定要保住他!”谈夙烟抬起了手腕,递给他。
目光侧向躺在身旁的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莹玉,俊美异常,墨色的长发披散着,整个人透彻干净——她要深记着,这个是她的相公。
玄色修长的手拿着刀刃,他望着女人含起幸福笑意的脸孔,眼一闭,割了下去。
那鲜红的血液开始滴落下来,他坐在床沿,伸手将南宫清绝的刀口与她的刀口紧贴在了一块。
“玄色,谢谢你!”谈夙烟疼痛的皱起眉,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清明的大眼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手腕处血液如柱涌出到了南宫清绝的体内。
她脆弱的动了动唇瓣,长睫微微颤了下,将眸光凝聚在一起,那缓缓流失在体内的血液盛满了对他的希望,对他的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清绝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而谈夙烟连唇瓣都失去了血的颜色。
整个过程中,玄色心如刀割,动作轻柔的将二人的手腕放开,那放开时滴落下的血,溅到他雪白的衣袍上,煞是凄凉,别样凄美。
双手,快速的将二人伤口包扎起来。
“玄色,抱我出去吧。”谈夙烟像是失去了人气般,吃力的支持起了身子,她乞求的望向一脸痛楚的男人。
她不要让相公看到她这副样子。
只要相公能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玄色丢下手中的白纱,将她抱在怀中,才外走去。
今日的梨花开的格外的香,谈夙烟虚弱的靠在玄色的怀中,因为已经驾鹤西去的南宫老夫人也是喜梨花之人,所以在这个曾经是她居住的庭院中,种满了满山片野的梨花树。
在这个庭院的梨花园走到尽头,无人知道是什么路。只知道那也是南宫山庄的管辖地方。
她目光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梨花,低声言着。“一直希望相公能陪我看一场梨花雪,可惜再也等不到了。”
清风吹起,片片梨花洒落在她的身上。
玄色双臂收紧了几分,眼中尽是不舍与心痛。
“玄色,放我下来吧,待我消失在这片梨花中时,将此处烧了。”谈夙烟给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死法。
葬身在梨花海中,就当独自最后看一眼绝美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