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烟……”她眨了下失明的眼眸望着上方,卷翘的睫羽颤了颤,微微叹了口气。她叫唤了下她,嗓音轻柔宛如一缕细风溢出口。
“近日,我总是梦见一袭红衣男子在癫狂般呐喊着一个女人,我又听不见他在喊谁,但是我竟能看见他的容貌,是个很妖艳的男人。”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近日心口处总有股烦躁之气一直盘绕着,让她渐渐平静下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是无法遏制的痛。
“清绾,这个梦中的男子会不会便是两年前你口中所要寻找的心爱之人,通常不经意间总会想起一些过往。”谈夙烟唇上浮起浅浅的弯度,将身旁长桌之上的一一针收起。
“有时,我在想人生中兜兜转转过后,都会回到原点吗。”两年了,她的心口总是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什么。
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记忆,是因为爱的太深么?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提醒着她,她有个很爱很爱的男人。
“人生啊,皆是事事难料,因果循环,别想太多。”谈夙烟沉默了许久,眼底划过苦笑,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站起了身,将针布交给婢女收好。
“夫人,庄主回来了。”此时,一位浅黄裙的婢女—易玉,缓缓推门而入,隔着一层飘浮的珠帘恭敬一礼。
“没想到相公竟提早了一日回来。”谈夙烟姣美的脸上,那淡然的眼眸中有了丝波澜。
“夙烟,你去大厅吧。我并无大碍的。”她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从床榻中做起,那苍白而绝俗的面容上,失明却清澈的大眼含起了笑意。
“那你好好休息,身体要有不适可快要告诉我。”谈夙烟微微点头,吩咐了下婢女将檀香灭了,一些注意的事宜后,便跨步朝外走了出去。
虽然表面神色若然,但是跟在后面的易玉明显的察觉到夫人的步伐比平日要来的快许多。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凝视着眼前不远处的大门,空气中带着细微独特的气息,是相公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如擂鼓般地心跳。
继而,提步朝不远处走去。
大厅之内。
那一箱箱红木箱摆满了两旁,凌景天清点片刻,望见谈夙烟走进来,恭敬的唤了声“夫人。”
她含起淡淡的笑容点点头,视线却一直在寻找着想见之人的身影。
“夫人,主子先回房换衣,这是托景天交给夫人的。今夜夫人不用等侯主子用膳,改日主子会亲自到华沐苑陪夫人。”凌景天接过婢女的木盒,打开精致的盒盖,将一颗明亮的夜明珠递到了谈夙烟的眼前。
他的话落,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弥漫开来。
“是…是吗,我知道了。”谈夙烟半饷后,那淡然的眼中掠过一抹涩然后又恢复以往的淡然,随后艰难的旋出笑容。
易玉微垂下的眼一冷,顿时清秀的脸阴沉了下去,她伸手替自家夫人接过庄主准备的礼物,还直接白了一眼凌景天。
“易玉,我们回房……”谈夙烟黯然的转身,莲步带着压人心扉的痛楚一步步的走出大厅,被相公屡次冷落的心情,那是一种疼,一种微不足道的疼。
却比砍上她几刀还要难受。
寒风拂来,洒下了一片片洁白的梨花瓣,这一抹纤细素雅的身影孤独的走着。
什么时候,相公能陪她走一场梨花雪呢?
望梦楼
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在阁楼旁,一穿着白衣女子身披狐袄端坐在绵毯之上,对着四周的水池与梅抚琴,凤尾古琴安放膝上,白玉纤指在弦间上下翻飞,声声清脆。一支不知名的曲随琴弦的拨动缓缓轻柔流出。
她的清媚眼眸无神的聚集在一处,轻风拂过,吹起了女子垂腰的青丝,有几瓣红梅簌簌飘落,及满素白的裙襟,恍若天人般。
让不远处立于原地的白衣男子看痴。
“清绾姑娘,庄主来了。”站立在南宫清绾身后守着的千菱,见到不远处的南宫清绝后,低声提醒道。
“叮——”琴声截然停下。
她淡抿唇瓣倾动,清媚的眼眸迷茫的望向黑蒙蒙的四周。“清绝,来了怎不出声。”
“难得见你弹琴,自然是不舍打断这绝妙的琴声。”南宫清绝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含笑望着眼前的人儿,那眉目间带着清冷之意,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那淡薄的笑意因眼中的人儿到达眼底深处。
“你说笑了,要论弹琴,你可是我的前辈。”她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清且妖。在男子的眼中,怎样都是美的。
“对了,这次出一趟远门,可有收获。”
“清绾可喜玉。”南宫清绝迈步靠近,修长挺拔的身躯在她身旁坐落下,男子的靠近,那带着特有的清香索绕在她的周围。
紧接着,他握起了女人袖处的细白微凉小手,一温热的之物被他轻轻的放置在她手心之处。
“是玉?”她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