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呜……”房间角落的几根蜡烛同时熄灭,窗框发出奇怪的声响,外面有一闪而过的鬼影。
“谁?”丽贵妃似乎比想象的要镇定。细看之下,她瑟瑟发抖的双腿,出卖了她不是那么淡定。
她朝內殿移动步伐,皇上和两个侍女在里面。她想就算真的有什么妖邪之物,肯定不敢近皇上的身,人家好歹是真龙天子。
来到內殿后,丽贵妃被眼前的景象吓傻,只见两个侍女面目狰狞,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而皇上不见踪影。
“啊……”丽贵妃尖叫着转身欲朝门外跑,却被眼前一物再次吓得跌坐于地,“何御医,别过来,别过来……”
“还~我~命~来!”阴恻恻的男声在房间里回荡。
蜡烛不晓得什么时候熄灭,可丽贵妃依旧可以看到那张发绿的脸,熟悉的已经死了的何御医的脸。
“不要过来,不要找本宫……不要找本宫……”丽贵妃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一点一点儿朝后挪。
一回头只见又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立在那里,确切地说是飘在半空。
“拿~命~来!我~要~报~仇。”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语中带着凄凉的颤音,加上下巴滴着从眼中流出的血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丽贵妃双手挥动,声音直打颤,“你……你是……谁?为……为什……么么……要找我?”她情愿晕过去,可是又晕不过去,只能说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
“我是何御医的发妻,你害了我相公,连我也不放过……”
说话之时,丽贵妃只见自称何御医发妻的鬼魂一下蹿到她脚跟前,伸出带血的双手,指甲比手指还长。
“啊……”丽贵妃这次尖叫后没能顶住肾上腺激素的猛增。
“真不经吓!”田忘忧站直身体,撇嘴道,一边脱下身上的白色亵衣,是东阳紫宸的,那么大足以装下两个她。
“她好像什么都没招,怎么办?”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田忘忧身边响起,却是易容成何御医鬼魂的东阳蓝宸。
本来东阳蓝宸开始死活不愿扮何御医,田忘忧说作为儿子要尽孝,哪能不出力?总之,她最后把他推上了“断头台”。
“只要她没吓死就好说。”田忘忧搭着东阳蓝宸的肩膀揶揄,“没想到你扮得这么像哎!”其实归功于千面妖狐的易容做的逼真。也幸好,丽贵妃还没被吓死。
“你也不赖。”东阳蓝宸扭头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田忘忧,越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
接下来有人进来把吓昏过去的丽贵妃抬走,司徒阙跟着进来询问田忘忧有没有出别的状况。知道她安好,他就放心了。
事情按照计划顺利的发展,几人一起出了房间来到早就布制好的场地。
皇上隐在暗处旁观,得知丽贵妃三番五次对他下药,他默许孩子们的作为。
东阳紫宸坐在高台处,面前立着长案,上面摆着惊堂木、判官笔和勒令牌。两边站着穿着黑和白两色的长衫男人,一个是牛头的脸面,一个是马面的五官。
一盆冷水毫不留情泼在丽贵妃身上,她弹跳着欲坐起来。可挥动手臂时发现手腕带着枷锁,脚踝也有沉重的镣铐,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左顾右盼,头顶一个声音传来,“堂下是不是郝美丽?”声如洪钟,四周都跟着回荡。
“谁,谁在叫我?”丽贵妃的自称由本宫变成我。人在意识薄弱时,其它的好像都不记得。
“大胆贱妇,见到阎王还不下跪。”盯着牛头的护法厉喝,比他自己身体还高的大刀柄敲得地面跟着震动。
“阎……阎王?”丽贵妃终于找到声音来源处,同一时间她看到了戏文里才有的牛头马面,“这么说我已经死了?”脑海回想之前的经历,何御医夫妇前来索命,再次睁眼就来了这里。
“郝美丽,本阎王命你马上招出你所有罪行。”东阳紫宸一拍惊堂木,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阎王,“不然,马上送你进十八层地狱。”其实后面的话完全没必要说,难道一个人有罪,真的招了之后不用降罪?
“既然你是阎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丽贵妃来了一句反问,“我招了是不是还能还阳?”
“大胆贱妇,还敢讨价还价。”马面护卫手中大锤朝地上一放,马上砸出一个坑来。
“郝美丽,你的罪行本阎王当然清楚。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一切按程序办事。何御医夫妇及府上十几口冤死,状告是你所为,你可有异议?”东阳紫宸朝丽贵妃扔出一个折子,上面记载着属于她的所有罪行。
其中包括三番五次对皇上下药邀宠;买通何御医欺瞒皇上怀有龙嗣;后栽赃陷害皇后和田忘忧调包血燕,假装小产;接着怕东窗事发逼死何御医,不放心又放火烧死何御医全家。
最后一条罪名是田忘忧加上去的,说丽贵妃还派人买通二狗,掳劫她进土匪窝,欲毁她清白。
至于动机,田忘忧现在想来很明确。她记忆中有这样一个片断,被掳劫前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