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壁画和之前他们所看过的那些十分明显并非同一时间所作,这些画不知早已经历了多少年月的打磨,壁画的墙面坑坑洼洼,彩漆鲜艳不再,到处显现出斑驳。
着画的墙壁也并非这里的黑色石砖墙,而是一面被打磨光滑了的砾岩墙,与这里格格不入,这些画倒像是早已画在这些砾岩墙壁上,而后被人整片剥了下来,藏在这里。
一块完整的砾岩墙壁被分作几块摆放,当中壁画与之前那些也不相同,并非简单的人物、佛像,将所有的墙壁串联起来似乎是在讲一个故事。
最边沿一块画的是一大批头戴红色翎羽,身骑骏马,手持兵器的官兵形象,威风凛凛地站在一片沙漠当中,烈日下的沙漠显现出一抹血红,不远处突显出几座连亘的低矮山峰,在阳光的照射下整片山峰都在闪烁着金光。
往下几片墙壁当中壁画描述大抵是这样的。
那一批有着数千人的官兵队伍在沙漠中策马奔驰,行进的方向正是远处闪着金光的山峰,不知是马蹄还是巨风卷起的黄沙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但那些山峰却依旧明显无比,尘土飞扬下的山峰金光更甚,仿佛寓意着这里的不同寻常。
马背后的旌旗随着他们快速的行进,在风中飞舞飘扬,也吹斜了官兵们帽子上的红色翎羽,从中传出的“猎猎”声响和马蹄的“哒哒”声好像就在跟前。
不知行进了多少路程,他们终于抵达山峰面前,眼前的山峰看上去却又不像山,倒像一座座被高磊而起的土桩,只不过那些土桩实在有些高大,称之为土山却也不为过。
奇怪的是土山山体千疮百孔,一孔孔深窟遍布期间,而一束束耀眼的金光正是从这些深窟射出。
大风此时停息了下来,沙漠平静如水,那一连排的金光土山显得极其神圣,不少人跨下马背,趴伏在地上面向土山而拜,五体投地,极为虔诚。
官兵们牵着马匹继续往前,土山的面目完全展现,那一座座高耸土山当中的窟洞里塑满雕像,雕像看上去怪模怪样,倒有些像猛兽,奇怪的是那些猛兽的身子却是人形,每一窟当中的怪形或一座或数座,它们或站或坐或躺,充斥在这里所有的土山当中。
那些怪形凶狠无比,长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令人不寒而栗。
官兵们留了下来,却不是保护,而是将所有的雕像全都砸毁,而后在土山顶建立烽火台,从此驻扎在了这里。
从此沙漠中再没有了金光闪烁,那些曾经辉煌璀璨的土山此刻只有浓黑的狼烟弥漫其间,使得沙漠显得更加凄凉。
渐渐的,那些土山逐渐坍塌,一座又一座,许多官兵被砸死,倒下的土山底下腾起一团又一团黑雾,黑雾所到之处官兵们相继死去,一时间尸殍遍野,血流成河,整个沙漠为之变色,染为血红。
而后整片土山下面的土地开始出现裂痕,逐渐下陷,成为一片谷地,幸存的官兵眼睁睁看着之前高耸的土山深陷入地下,平坦的沙漠中莫名出现一个类似于峡谷的深洞。
深洞面积巨大,幸存的官兵站立在深洞边沿好似蝼蚁,往下看,黑漆漆一片,那些黑雾全都飘散到深洞底部,将其紧紧遮掩,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之后的故事似乎一下子被掐断了,又或者画有之后故事的那面砾岩墙壁不知所踪。
深洞的故事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其实并没有结束。
还是那几个头戴红色翎羽的官兵,他们所在的场景不再是沙漠,不再是土山,也不再是深洞,而是一片莫名其妙的地方,这个地方寸草不生,巨石悬空,到处漂浮着五颜六色形如彩带的东西,似乎是色彩斑斓的光,这里没有土地,没有天空,倒像是一个彩色的虚空梦境。
所有的一切在这里皆化为无形,或许可以称之为,无形之地。
寥寥数个官兵在这片无形之地中漫无目的的行走,这里好像根本没有尽头,他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最终只剩下四人,他们相互搀扶,亡命奔走。
终于,四人面前极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不寻常的颜色,黑色,这里应有尽有,唯独黑暗。
四人似乎抓住了唯一的一株救命稻草,往那里继续前行,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那里并非什么救命稻草,而是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棵稻草。
一扇巨大的,莫名出现的门,粗壮的门框直立向上,看不到横框,空落落的立在无形之地,两旁塑着两尊张牙舞爪的庞然大物,看上去像是两条趴伏在地上的恶龙在镇守着身后的黑门。
怪形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一个动作都被塑造得栩栩如生,硕大的头部根本就是之前土山窟洞里雕塑的那些,看似立刻就会行动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将这里的一些生吞活剥,磨牙吮血。
那扇巨大的门,门心当中笼罩着之前的那种黑雾,如同翻江倒海的巨浪一般翻滚,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四个官兵站立在犹如神迹般的大黑门前,太渺小了,一种更甚于站立在天地之间所能感受到的渺小,这东西看似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间,这里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