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击昏。
就在此时,场中多了一个人,却不是救了雷家兄妹的那位黑衣道人,观此人已经年逾半百,体魄雄健,背后背着一口装饰精美的大刀,一张古铜色的脸庞,深邃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场中的六个人,沉声喝道:“慕龙,不可胡来,欺凌弱小,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洪泽深闻言在耳,如遭当头棒喝,举起的巴掌,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猛的转过身,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出言喝阻他的古铜脸老者。
而那位老者则已经扭过脸,冲鹿中平挖苦道:“鹿千户,这一晃十年没见,但不知你老兄,在新朝官居几品呢?”
鹿中平业已认出来人,一张脸青白不定,神情尴尬之极,嘴张了张,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洪泽深推开少年,满脸羞惭,往前走了几步,口中嗫嚅道:“您……您是北大人?”
鹿中平也道:“北季鹰,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要与我们,要与大清朝为敌吧?”他的本意是想震慑住对方,叫其不要插手,可是话一出口,却是另一番滋味,非但没吓住对方,反倒把自己的心,弄了个七上八下。
北季鹰微然冷笑:“鹿千户,还真给你说着了,北某生为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这辈子就是要跟满清为敌到底了。哪个忘了祖宗,甘做异族的走狗,就都是老夫的死敌!就别怪北某的刀下无情了!”一边说着一边打背后抽出秋水雁翎宝刀,大步抢进,直奔冷云飞,口中朗声道:“岑少侠,你先歇歇喘口气儿,让老夫来收拾这条满人的走狗!”
沉雷般的吼声,令大漠神驼的心里发毛,不必动手就已料定来人的身手十分了得,并且还跟鹿、洪二人是老相识,自己的处境顿时变得险恶之极,可是就这么逃跑,又着实不甘心,而且传扬出去,自己势必将颜面无存,遂慌乱的喊道:“鹿主事、洪主事,你们俩快帮我缠住此人,待本官得手,即刻就去帮你们,今天的功劳,全都算在你二人的头上。”
他想得挺美,喊得也挺欢,可是却不见洪、鹿二动窝,而雁翎刀客的秋水宝刀已挟雷霆万钧之势向他劈来。无奈只得回身运铃招架,叮当声中,火星四射,只感到膀臂发酸发麻,虎口如刀割针刺,见洪、鹿二人仍在迟疑,不肯上前助战,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你们要造反不成?可别忘喽,你们的家小全都在京城,你们反了,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冷云飞的后半句话,真的产生了效力。洪泽深听了,当即就有了反应,面颊抽搐着喝了声:“冷大人,莫慌,洪某前来助你!”说着斜步抢上,手中鱼骨钢剑,发足了十成的功力,电耀而出,直刺昔日的上司雁翎刀客北季鹰
刚刚退到一边,打算喘口气,裹裹伤的昆仑游侠,眼见对方要以二对一,虎的跃起,顾不得伤痛体虚,拼出最后的潜力,挺剑袭向大漠神驼的后脑,以图减轻雁翎刀客的压力。
另一边,鹿中平见北海蛟龙已然出手,也不好再端着了,迟迟疑疑的挪动脚步,意欲参战,助纣为虐。
然而,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洪泽深的鱼骨剑,并没有真的去刺他的老上司北季鹰,而是在中途划了一个小小的弧线,刺中了对他毫无防范的大漠神驼。
冷云飞的左肩爆起一溜血箭,惨叫声中,左手的铃铛飞出去老远,身形一滞,北季鹰和岑雪玄的兵刃同时攻到,登时,前胸中刀,后脑着剑,双睛暴突,口喷鲜血,人还未倒到地上,便已然魂归地府。
鹿中平看到洪泽深阵前倒戈,真的造了反,哪里还敢再留半刻,抹过头撒腿就跑,眨眼间就没了影。
北季鹰欣喜万分的对洪泽深道:“慕龙,你能弃暗投明,反戈一击,就还是我的好兄弟啊!”说着两个人忘情的抱到了一起。
岑雪玄急忙赶过去,解开陈霜被封的穴道,又拉起陈魁,仔细看了看,见两个弟子没什么大碍,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向雁翎刀客深施一礼,言出挚诚的说道:“多谢北前辈仗义出手,拯救我师徒三人于水火倒悬,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岑大侠不必这么客气,现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理当同仇敌忾,推翻满清,匡复我大明的社稷江山。”雁翎刀客豁达豪放的大声说道。
远处的树梢上,毕士超手搭凉篷,正在向这边张望,见到那三个身穿满清官服的人,一死一逃一个反了水,危险已经全部解除,便放下了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弹身离开,去追踪天龙寨的人马去了。
“慕龙啊,京里头现下的情形如何呀?满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窃取了咱们大明的江山呢?”老刀客向老部下提出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唉,一言难尽哪!”洪泽深感慨万千,喟然长叹道。
岑雪玄略带歉疚的说道:“既然这样,大家不妨请到屋里边说话吧,我们也是才到这里,也没打算长住,地方简陋得很,让两位见笑了。”说着话将北、洪二人让进了茅草屋,回脸冲陈霜问道:“霜儿,武阳和月阳他们在哪里呀?”
陈霜迟疑了一下答道:“哦……我们方才一起往山下跑,快一半的时候,武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