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了这些死难了的同道吧。”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将罹难的人一一搬抬到挖好的大坑里,并排放好。大家一起跪在墓坑前,心头滴着血,眼里流着泪,毕氏兄弟和神刀玄女,都已是泪流满面,语不成声。昆仑游侠眼望吸海垂虹鲍清风的尸体,回想着在浮云轩中的一幕幕,心如刀绞,痛断肝肠。
喻英隆强忍心中的悲痛,以及身体上的伤痛,代表大家用暗哑的嗓音说道:“诸位英灵在上,天音教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你们的仇,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然后,几个人手捧掌推,把堆在坑边的土,撒入墓坑之中,将死难的众英豪埋葬。
大圣庄的夜晚,灯火通明,喧声震耳。天音教大排筵宴,以庆贺一举歼灭中原武林侠义道。
议事厅的地面上,铺上了大红地毯,当中一张矮脚桌案的后面,坐着一个人,看看已是将近六旬的年纪,白里透青的一张长脸,花白的须髯垂及胸前,眼眸之中闪烁着森寒的目光,神情阴冷倨傲。此人便是天音教教主,长白魔尊屠汉雄。
他的身后,侍立一人,三十挂零,扁扁平平的大方脸,身材魁梧壮硕,面无表情。双手捧着一只纯银打造的酒壶,不时为长白老魔斟满酒杯。
他就是在太行山的山洞里,与铁松道长交手的那个人,此人既是屠汉雄的仆从,也算是他的关门弟子,姓李名浩,系高丽国皇族的弃儿,经过屠汉雄这十几年的耳提面命与点拨,其武功身手亦已不凡。
两边十二张桌案,八字形排列到了大厅的门口。左边依次是公孙立极、东方异、天残道人、木叶上人、冷云飞、甘乐仁,乃天音教的原来班底右边坐着的是根都巴、檀九渊、杨干雷、牛定边、段林壑桑同成等人,都是新近投靠加盟的中原武林败类。而心里头憋屈,闷闷不乐的风不邪称病不出,还有一个人心怀鬼胎,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抛头露脸,那便是乾坤刀客钟肇鹏。
大厅外面的庭院中,也排满了桌椅板凳,坐着数十名身份较低的天音教众,其中还有不少满蒙武士。
再看大厅的檩梁之上,吊着五个披头散发的人,每个人的衣服领子里,都插着一只官府处斩人犯时所使用的招子,上面分别写着:武林盟主林台天、无影神剑奚行密、武当派掌门铁松子、少林寺方丈宗岱和大圣庄主齐元朗。
只见长白魔尊屠汉雄一扬脖,将满满一杯酒灌下喉咙,随即哈哈狂笑,用手点指着林台天、奚行密等人,傲慢的大声说道:“立极,我们有了这几个宝贝在手心里攥着,一统中原武林,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我看咱们先在这里歇上个三五天,要是有不知死的敢来救他们,就尽管来好了,越多越好哇,咱们就张开口袋,给他们来个一勺烩。然后挥师南下,先平少林、武当,再灭衡山、昆仑,最后咱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杀进京师,除掉那个昏君朱由检,恭迎咱们的崇德皇帝定鼎中原了。”
厅内厅外的天音教众或是真心,或是假意,都嘻嘻哈哈的附和叫好,一时间,狂言妄语不绝于耳,接下来则是杯觞交错,筷箸纷飞,珍馐美酒,一古脑的填下肚去。
猛然间,庭院中炸起一片惊呼惨嗥,桌翻凳倒,血溅人仰,乱成了一锅粥。但见一片纷乱之中,两道人影,三缕剑光,如离了弦的怒箭,笔直的射入大厅,身法之快,令在座的众多顶级高手都瞠目结舌。
“哥,快看!”豹衣少年手中的暗器层出不穷,忙里偷闲,冲哥哥喊了一嗓子。毕士英猛然回头,瞧见了大梁上吊着的几位师尊长辈,顿时感到好比是万箭穿心,痛彻心脾的呼喊道:“师父”
奚老爷子闻声,用力甩开脸上的蓬乱的头发,暴瞪双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吼道:“傻小子,找死不成?还不快走!”
旁边的林台天、铁松子等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喊道:“走,快走,别管我们!”
眼见强敌环伺,毕士英也深知,此时要想救走师父他们难逾登天。可是又怎么忍心看着这几位师尊长辈在此遭罪受辱,就在他迟疑不决的这么一刹那,数十件各式暗器,以及酒盅、竹筷,夹着刺耳的锐啸,从四面八方朝他射来。
毕士超惊叫一声:“哥,当心!”几件希奇古怪的玩意次第出手,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黄烟弥漫,针芒迸射。大厅内的天音教众立时连声骇叫,四散奔逃。
毕士英知道此刻不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当即硬下心肠,挥剑发掌,荡出及身的利器,振喉喝喊:“师父,我会来救你们的!”反手打出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块,在又一波的惊嘶哀嚎声浪中,拉起弟弟的衣袖,旋风一般向厅外冲去。
外面的几十名天音教众,不顾死活的拥上来截击,却在毕士英刚猛无俦的剑罡指风中,脑裂肢残,转眼已被兄弟二人杀出了一条血胡同。不待这些人惊魂稍定,毕氏昆仲已然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闪开,都给我闪开!”议事厅中闯出东方异、根都巴、檀九渊,稍后是血斧书生贺双绝、以及金枪门主杨干雷。
前面四位都曾经在毕士英的剑下吃过苦头,因而衔恨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