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跃下两个人来,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目光灼灼,太阳穴高突,一搭眼便知是一等一的高手,心下惊凛,未思进先思退,眨眼间,就闪出了七八尺。
豹衣少年高声叫道:“大师伯、二师伯,快来帮我宰了这帮坏蛋。”
綦毋竹已认出是毕士超,心知他并没有什么师伯,又见他暗示自己快走,急忙斜掠过去,猛攻两刀,将分心走神的康玄中迫退两步,把尚不肯离开的林逸拉走。而康玄中还真以为那两个老头与豹衣少年是一路的,心生忌惮,未免手软,使神刀玄女二人得以脱身。
毕士超一个旋身,暴发十八件各式暗器,分袭康玄中、罗空海、高威以及后边迫近的那两个老者。
而那两人便是随门犀偷袭闻香教的西门二老。门犀走了,他们哥俩也离开了厂卫大队,北上恒山来寻死敌荆飞龙。西门二老俱是暗器大家,出手接抄少年的暗器,原物奉还之外,又添了数件西门氏的独门暗器银月刀,威力更增数层,他们还以为毕士超所喊的什么师伯,是指康玄中等人,故尔,所发的暗器将康、罗、高三人也罩了进去。
恰在此时,毕士超又就地摔出了三颗魔芒毒雾弹。一刹时,火光迸现,利芒四射,黄雾弥空。等议事厅中的黄钟东方异,木叶上人及大漠神驼冷云飞闻声赶到,三少二老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被毒烟呛得咳嗽不止的康玄中和罗、高二煞。而倒在地上的甘乐仁,乐子就更大了,被烟呛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不算,又中了二十多根魔芒,疼得他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嗓音暗哑,不是个动静。
东方异气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连两个小娃娃都料理不了,全是废物!”
“东方兄,”康玄中的心里那个窝囊就甭提了,委屈万分的辩解道:“本来已经得手了,谁知平空添了二老一少,暗器功夫都十分了得,生生将那两个毛孩子救走了。”
东方异面沉似水,冷冷地盯视着康、罗、高三人,又低头瞅了瞅委顿在地,痛楚万端的师弟甘乐仁,吩咐手下将其弄进屋子医治。走了几步,从一幢房子的墙上拨下一只银月刀,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语气凝重道:“是西门家的人,是西门氏的顶尖人物,玄中、上人、冷老弟,还有你们二位,快出庄子,在附近好好搜一搜,西门家的人最好是要活的,要是太扎手就做得干净些。”
“士超,你怎么会来这儿?追你的那两个老头又是什么人呀?”神刀玄女整了整血染了的衣裳,关切地问道。
“啊,是这么回事,”毕士超看了一眼林逸,目光中掺挟了些许戒备和冷淡,至打上一次在恒山与綦毋竹相识,知道她与哥哥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如今又与这个面目英俊的年轻人呆在一起,心中未免有些不舒服。
“七天之前,师父说我可以出徒了,我就去看望我郑师父和大师兄,却只看到了他们留下的条子,说他与梁师兄已经应邀去了大圣庄,说他们还要去攻打三垣宫。并且说我哥没有死,而且武功又大有长进。”
綦毋竹听到这里,芳心一颤,面色发白,眸子移向别处。林逸见状怕其过于难过,连忙插话问道:“那后来怎样?”
豹衣少年咽了口唾沫,接下去说道:“于是我就来到这里啦,谁知道一进庄子就觉着不对劲儿,一个熟人也没有,一打听他竟要抓我,好在我机灵跑了出来,在外面转了两天,捉了一个他们的人,才知这些人是什么天音教的,而郑师父、梁师兄都给他们抓住关起来了。他们人多,又个个不含糊,根本没法下手,只好窝回去想找我荆师父来帮忙,偏偏遇上那两个糟老头,贼头贼脑的探听我荆师父的下落,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我就着实戏弄了他俩一番,惹火了那两个老匹夫,死追我不放,我实在没招了,只好再次进入庄子,打算引他俩与里面的人打一场,我好乘机脱身,想不到恰巧碰上了你……和他。竹姐姐,我哥他真的没死?你见到过他吗?”
綦毋竹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十分肯定的答道:“是真的,我见过他。”
“那他现在在哪儿?咋不跟你在一块?”毕士超急促地问道,神情颇为严肃的用目光审视着神刀玄女。
“不知道……”綦毋竹痛苦地摇头说道。林逸连忙搭腔:“哦,毕大哥有事要办,用不了多久,就会与我们会合的。”
“你是谁呀?怎么认识我哥?”少年言语之中并没有多少热情。綦毋竹介绍道:“啊,他叫林逸,是你哥的结义兄弟。”
林逸友好地冲少年笑了笑,转而焦虑的说道:“照士超所言,我看不止是郑大侠,恐怕连齐庄主、钟大侠他们也都已经落入了天音教的手中,事态如此严重,单凭我们几个是根本无法扭转的,去找人也是远水不救近火,这可怎么办呢?”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四个人一定能救出我郑师父和梁师兄,撵跑那些天音教的狗杂种。”毕士超满有把握地说着。
林逸赞同地点头道:“是啊,义兄的武功比我们三个加在一块还要强,有他在,起码救人是没问题的。”他在京师目睹过毕士英,大展神威,勇斗厂卫群魔,心中对其敬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