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想在属下面前有失尊严仪表。
若问这智圆师因何来此,自然是离不了老贼门犀的指派。本来,他奉命带着二十几个东厂番子,守在王屋山的南边,准备前后夹击闻香义士。可是与彭笑雪、霍行客等人斗了一场,没讨到什么便宜,人马反折进去了大半,只得退下来等前面得手再说。
发现彭笑雪等一干妇孺老弱下山西行,本打算拣个便宜,捞点外快。却不想有毕士英随行保护。在恒山吃够了苦头的他,哪敢再捋虎须,所以连头都没敢露。由于门犀事先就已经告诉过他,闻香教豫西分舵已归东厂控制,故尔,不慌不忙远远的缀在后面,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刚到山脚下,就碰上面无人色的应洪恩、邹龙等人得知老朋友索大权现在山上,不由得大喜过望。当年,他就是因为与北邙四鬼过从甚密,才为少林方丈及同门所不容,一气之下出走京师,投靠了老贼门犀。
不待大和尚回答鬼王的提问,另一边,想乘他二人缠住毕士英之机,掳走闻香教女眷的应洪恩,已然遭到年轻侠士的迎头痛击。惨嚎着飞坠在二人的脚前,腔血涂衣,哀乞道:“法师,救……救我!”
“他是你的人吗?”索大全不解的问道。
“啊,他是我们在闻香教里的内应,去年,刚给我们逮到,就归顺了门公公,是个软蛋!”智圆鄙夷的说道。
“他娘的,老子最恨的就是叛主之徒,去死吧,软骨头!”鬼王憋了一肚子的恶气,可找着了发泄的地方,口中怒斥,一脚下去,应洪恩的胸骨齐断,嘴里喷出两尺多高的血泉,登成新鬼。
毕士英击退叛徒应洪恩及其两个手下,担心鬼王和智圆也使这一招。自己分身不得,万一王夫人,徐大姐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王教主、徐大哥?当即运起玄阳指力,疾点彭笑雪的头顶百会穴。虽然算不上对症施药,也可以说差强人意,加之彭笑雪的内功颇具火候,转瞬之间,便轻哼一声,苏醒过来。
毕士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去,但见索大全及智圆等人,出人意料的都退出了大厅。只剩下牛头、马面手中各执一根擀面杖粗的铜管,向厅中吹出了两团紫色烟雾,旋即纵出了厅口。咣当一声,关死了大门。只听夏玉在外面凶狠的叫嚣道:“哈哈,臭小子,好好尝尝我家老大的枯骨灭魂散吧!呆一会儿,大爷就进去给你收尸。”
快速逼近的毒雾,被毕士英的劈空掌力震散,他的焦灼目光四顾,心忖就算自己能打破墙壁,又如何带走这些半昏半醒的妇孺老弱?更不要说还得和外面那些恶人搏杀。苦无良策的他只好与彭笑雪一起,将妇人、孩子一个个掖向大厅的最里端。
方才被年轻人掌力震晕的邹龙和涂麟,此时给毒烟呛醒,伤势较重的邹龙动弹不得,一连吸进了好几口紫色毒雾,双手死命的抓撕着自己的喉咙,怪声厉叫着,身体剧烈的痉挛了几下,僵在了那里,保持着极度痛苦的姿势。
而伤势较轻的涂麟看在眼中,直给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朝毕士英这边靠了过来,可怜巴巴的冲不断发掌驱毒的年轻人哀求道:“少侠、少侠,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放我过去吧。”看毕士英没理他,便转向了彭笑雪:“徐夫人,小的该死,鬼迷了心窍,跟着姓应的干坏事,您就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彭笑雪刚刚弄醒了王恩虎的妻子赵氏,见状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士英老弟,你就放他过来吧。”
聚义大厅的外面,索大全、智圆、以及夏玉、言青诸魔,全神戒备,防备着毕士英破门杀出,可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鬼王冲两个弟子吩咐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俩进去瞧瞧,人都死了没有?”说着话,随手递给二人两颗解药。
牛头、马面接过来含在口中,屏住气拉开了大厅的大门,停了停,钻了进去。不一刻,又钻了出来,二人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将解药吐在手心,禀报道:“师……师父,里面……没人!”
“什么?没人,是没有活人吧?”夏玉急了,没好气的追问道。
“真……真的没有人呀,大厅里面除了那个给师父踩死的,还有一个象是他的手下的尸体,那些个娘们、娃娃和那个厉害小子都……都没影了。”
“他娘的,我还真就不信在个邪,给我搜,就是钻进地缝,也得把他们给我抠出来!”鬼王气急败坏的咆哮道。牛头、马面重新含入解药,闯进聚义厅,掀桌子,踹板凳,好一通折腾,出来时,仍是两手空空。
“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烧,给我烧他个片瓦不留!”索大全恼羞成怒,恶声吼道。一干鬼卒和东厂番役四处纵火,不大工夫,闻香教豫西分舵已然化作一片火海。
半里地外,毕士英正掩护着相互搀扶的人们,穿行于密林之中。他们是从厅后面的暗道逃生的,指点迷津的,就是那个涂麟,彭笑雪已经赦免了他的叛教之罪。她打算先在前面的村镇,化整为零潜伏下来,等丈夫回来再想法子重觅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