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云横,挨了一掌三指,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靠到了墙边。
朱约和敖尘胆战心寒,步步倒退。毕士英正打算冲过去擒住董邦宪,逼退锦衣卫,听见身后伙计的呼喊,猛一回头,瞧见矮个伙计抓着信炮,手臂前伸,嘴巴张得大大的,艰难的朝前抢了几步,一下扑倒在自己的面前,背上插满了各式暗器。急忙缩身,左手抓过一只茶壶,右手发力挥击,数十百块碎瓷片,劲射从后门突入的几个人。
在一片骇叫惊呼声中,俯身从伙计手中拔出信炮,右手打背后拽出紫电霞光剑,腾身而起。凌厉剑罡豁裂了茶楼的棚顶,毕士英钻出窟窿,脚踏楼脊,信炮拿在执剑的右手,左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迎风晃燃,点燃了信炮的引信。
不待信炮升空,檐角已飞上二人,西门达、西门觉两翼一分,同时打出两串稀奇古怪的暗器,有转的,有翻的,有的直射,有的弧旋,不一而足,到底是暗器大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毕士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破解之法,只好足下再点,仗着绝顶轻功,连换方位,直到手中的信炮呼啸窜起,在苍穹中震天炸响,远远荡去,又一拨暗器打来,更加奇幻诡异,看来西门二老连发不中,都动了肝火,施出了压箱底的绝活。
毕士英运剑发掌,连拨带震,封出了大部分暗器,仍被两件回旋的小铁尺射中,好在西门家族只讲究发射手法,暗器上并不涂毒,不失大家风范。再加上他的护体罡气,小铁尺仅仅割破了他的皮肤。
楼顶的另一端,又接连跃上数名轻功较好的锦衣高手,毕士英飞起一脚,两片屋瓦裂成无数碎块,暴风骤雨一般席卷过去。那几个人还没站稳脚根,便爆出一阵爹娘乱叫,没被击中的也被吓破了胆,接二连三的翻下了楼顶。
茶楼上空的信炮爆响,半山腰紧接着就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并快速向山上移动。
山脚下的一片密林之中,涌出来一群衣饰怪异的人,其中大多数虽然穿着道家装束,却是衣冠不整,加之目光诡黠,神情凶悍,手上还擎着各式兵刃,愈加显得不伦不类。
再看为首之人,六旬上下,大眼泡,面庞臃肿,光溜溜的下巴没有一根胡须,正是东厂大太监门犀。
此一次,他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得知闻香教的总堂,就设在王屋山,遂调集东厂和锦衣卫的精锐人马,并亲自出马临阵指挥,为了弄清楚对手到底在山上的哪一处,便派董邦宪率人直扑闻香教的联络站飘香茶楼,打算捉到人后逼出口供,再直攻上山,来一招直捣黄龙。却不想偏偏事与愿违,茶楼上炸响报警信炮,山上闻香教的人已经得知了警讯,偷袭计划化为泡影,老太监气恼的骂道:“见鬼,董邦宪那个饭桶,又把事情给搞砸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扭脸冲身旁的部下命令道:“鹿千户,丛道兄,你俩带上人往山上攻吧,他们会出来迎战的,你们只管往上冲,要一鼓作气,把他们逼回到他们的老窝才行,敢有后退半步者,就地处死!后边的事,由我来料理,捉住匪首者,赏银三千两!”
鹿中平、丛向希齐称遵令,率领着三四十名东厂高手,一窝风似的扑向山顶,很快,便与山腰上的闻香教守卫交上了手。九名教众拼死抵御,眨眼之间,就已尽数丧生。再攻半里多远,迎头砸下滚木擂石,并夹杂着弩箭、灰瓶。
鹿、丛两大高手,各显神通,推、拨、接、挡,凶顽上突。众番子也都玩了命,使出浑身解数,紧随在后,中有四五个人中箭着石,哀嚎着滚下山坡,却没有一个人稍停片刻,更没有人去拉他们一把。就这样,东厂群魔突破了闻香教的第二道防线。
没上多远,又有一群闻香教徒呐喊着冲下山来,领头的也是两个人,手舞天字剑,一马当先的是刑堂堂主王恩虎。手挥青铜鞭杆的是总护法酆九叙,他们的手下也有三十几个人,一方是处心积虑,志在必得一方是赤心拳拳,同仇敌忾,正可谓猛虎遇上狂龙,好一阵凶杀恶砍,直斗得飞砂走石,天昏地暗。
门犀、巫竟中带着八名地煞卫士,也上了山。只留下了一个档头和四名番子,守在山口。这位姓田的档头,乃是崇祯皇帝崇妃田氏的族弟,没甚能为,却很爱出风头,听说此次行动十拿九稳,便死皮赖脸的跟了来,也想借光立上一功,升官发财。
老太监怕他上去送命,回去不好交代,便派给他一份最清闲的差事,说是让他在此截杀逃逸的闻香教徒。试想,有他和毒龙道人兜底,又怎么会有教徒出这面漏网?况且,要不了多久,董邦宪及其属下的众多锦衣高手就会赶到这里。
这位田档头正闲得腻烦,忽听手下大声叫道:“快看,有人来了!”急忙扭脸望去,只见打远处飞速奔来一人,遂扯开嗓门喝道:“呔,给我站住,这里封山了,我们是东厂官差,你……”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到了跟前,双臂挥拨,就如同驱蚊赶蝇一样随意,而守在这里的五名东厂番役,顿觉自己的脚下没根,身不由己的向后摔去。
其余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功好手,纷纷借力翻纵,卸去不少劲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