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儿的话,来的都是贵客,甭担心,好酒好菜绝对短不了你们的。小六子,快点打开庄门。”薛大武师热络地说着,自已也三步并两步,下了门楼。
马队鱼贯而入,骑者纷纷下马,上前接马的四名庄丁,手还没摸到马缰绳,便被对方击倒在地。不等头晕腿软的薛大武师回过神来,褐袍人已晃身欺近,连出三指。大武师要穴受制,瘫软如泥。随着褐袍人一挥手,十三名年轻恶汉倏的分成两队,五个留下守住庄门,以防断了后路,其余七人紧跟着褐袍人突入中院,他们纷纷将外衣褪下扎在腰间,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号衣。
七个人依次排开,白色箭衣的胸前,赫然绣着:“奎、娄、胃、昴、毕、觜、参,”七个黑字。乃是二十八宿中的西方白虎七宿。身形高猛,目光阴冷的奎星宿,手执一面铁杆红旗,上面绣的是三颗硕大的金星。
“三垣宫!”稍有江湖阅历的人,都认出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来头。各自丢杯弃筷,推桌子、蹬板凳,一齐向厅堂口拥去。没带兵器的撸胳膊、绾袖子,有兵刃的都亮了家伙,个个脸上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心中却都在想:但愿这些人不是冲自已来的。
三垣二十八宿,本是我国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的是天区划分的标准。而这里的三垣则代表三个人,他们是:上垣十指剑魔尤侗尊,中垣仙机居士皇甫辉,下垣龙蛇神君符寿昭。此三位俱是恶名远播的巨擘,他们将弟子门人及骨干下属,用二十八宿编排起来,于十年前成立了实力极强的三垣宫,迅速地崛起于西北,很快就占据了太白、终南两山,其领地不断地扩展,直逼华山派和陕西榆林的金枪门,气焰十分嚣张。中原武林各派对其多是忍让退避,以免身受其害。
褐袍人神情倨傲地向前踱了几步,打怀中掏出一卷白绫子,迎风抖开,双手分执两端,开唇启读,沙哑的声音刺入人们的耳鼓。
“去年十一月,震山帮龙虎堂堂主申屠剑,为蚕食我宫领地,指使帮众,狙杀我宫门人三十余众今年清明,飞云堡堡主桑风古,追杀转投本宫的弟子,殃及我宫门人,死伤一十四人还有竖子綦毋松,沽名钓誉,伙同党羽,于三个月前,袭击本宫分舵,屠戮我门弟子九名。以上三贼,血债累累,罪不容诛,本宫特令,一并收魂纳命!”
褐袍人念罢,宾客群中登时响起一片嘈杂语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大,你说这三垣宫是不是吃差药了,就派这么几头烂蒜,来找申屠大刀和桑堡主的麻烦,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人丛之中,豪丐钱霜对三垣宫的所为嗤之以鼻。
周石也蹙眉道:“是啊,龙蛇神君和白虎七宿虽说不白给,可上这儿滋事,未免也太托大了一点。”
朱三泰却嗅出了异常危险的气息,肃然道:“大哥、二哥,你俩也别不拿他们当回事儿,我看是来者不善,说不定这伙人还有强援在后。该叫松老弟提防着点儿才是。”
与晋南三怪同在一桌的毕士英,对三垣宫一无所知,但对震山帮和飞云堡,这两个已有近百年历史的白道大派的情况,从师父、师兄口中还是有所耳闻的。
震山帮的总堂口设在东岳泰山,帮众多达千余人,光分舵就有二十几个,遍布晋、冀、鲁、豫诸省,帮中人材济济,高手如云。至于立派大同的飞云堡,人数虽不满百,却俱是直系姻亲,组织严密,加之与武当派的关系非同一般,委实叫人不敢轻视。而三垣宫竟敢同时开罪两大门派,足见其有恃无恐,何等猖狂?
这时,从厅堂里面,款步走出朱衣纱帽,虎额鹰目的烈火神刀申屠剑高冠黄衫,细眼蚕眉的飞云奇剑桑风古以及英武俊逸的刀王之子綦毋松。
褐袍人厉声吼道:“娄、胃、昴三星何在?速取三贼狗命!”催魂令下,寒芒突迸,三名白衣人飞射场中。
在场的一二百号江湖人物,无不面带不屑之色。龙蛇神君也太狂了,白虎七宿故然不是庸手,可叫他们一对一的去杀大名鼎鼎的烈火神刀和飞云奇剑,简直就是把羊往虎口里送,这一仗恐怕是连热闹都没得看了。
却哪知,就在众人此念未已之时,再看场中的三位豪客,俱已是身形呆滞,出招无力。不待人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猛听得惨叫迭起,血雨喷沥。再看三名白衣杀手纷纷弹身退归本队。申屠剑、桑风古、綦毋松三人,周身浴血,失去生机的躯体,先后倒了下去。
“堂主、师父”五、六个年青汉子,悲怆、凄绝地呼喊着,狂挥兵刃,冲向白虎七宿。可眨眼之间,便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是申屠剑、桑风古的亲随侍从和子侄门人。
观战的江湖群雄,一刹时都傻了眼,一个个面无血色,不知所措,如同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王英牙关紧咬,心中恨怒交迸,事情发生的太突兀了,以至于来不及出手阻止。不行,绝不能让这伙行凶的恶人就这么离开!伸手拔剑便要冲出去,被周石瞧见,一把将他拉住,低声喝道:“傻小子,找死不成?”扭脸冲神情悲愤的钱、朱二人道:“松老弟的仇咱们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