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处置外室的事情交给刘景胜去做后,程洛便回房休息了。许是喝了一些酒,竟是有睡意袭来。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出现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很多情景。
每一个情景都仿佛是真切的,不是梦境中的那般虚幻。
她睡的极沉,恍若那梦境中发生的一幕幕都是此刻她在经历的。
断头台上,父母惨死,死前唤着:“洛儿,洛儿。”
他们无一人埋怨她。
所埋怨的只是那个人无情。
眼泪不断的滚落,她轻轻的抽噎着,在梦境之中抽噎着,无助着。
“爹,娘……我……”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看错了人,信错人了,算错了路,是我的错,我罪孽深重,该不得好死。所以老天让我重活一事,可却仍旧逃不开命运的安排,再一次的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
“我错了。”
泪水决堤,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够肆无忌惮的流泪,无所畏惧的流泪。
忽然,脸上的泪水突然被一双手轻柔的拭去。
比梦境更为真实的触感。
指腹传来的温暖,那般的真实。
可她却看不到此人的手。
猛然间,她睁开了双眼。
房间内已有浅淡的日光照射进来,天色还没有大亮。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一人的手,而那人的手上还有泪光闪耀。
她身子僵了。
抬眸,看到的是一张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的脸容。
“怎么看到爷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啧啧,瞧瞧,见到爷这么激动?知道你对爷用情至深,不过是几日未见,就如此朝思暮想,怪不得爷这几日在牢中总是睡的不安稳,原来都是你太想爷了。”祁墨黑眸深深的凝望着她,口中虽然说着揶揄的话,可眼中却泛起浓郁的柔情之色,以及隐藏最深的心痛之色。
她竟然睡的如此不安稳,究竟是什么样的梦竟然让她痛苦流泪?她从未如此无助过,无论面度任何人,她都是无懈可击的。可是,在睡梦之中,她卸去防备后,变得无助和痛苦。
曾有许多次想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如此痛苦。
但他清楚,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一旦揭穿,只会更痛,绝对不会因为告知他人而缓解半丝。
他已归来半刻的时间,当他坐在床前见到她脸色苍白,无助而痛苦的喊着她错了的时候,他与她似乎同时经历着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你回来了!”程洛佯装惊讶。现在的情形有些诡异,她立即意识到刚才做梦了,她时常陷入噩梦中不能自拔,但是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泪流满面!而且还被他发现了!他的手上还有她的泪水。
这样的情景是她从未预料到的。
诡异。
陌生的诡异感。
祁墨并未追问她为何事而如此伤心欲绝,他目光柔和的望着她,笑着回道:“是,我回来了。”
他本就容颜妖媚逼人,此刻却因为这温柔的笑容顿时更为华丽震慑。
程洛心口一跳。
眼睛眨了眨。
错愕之中,心中有个声音说:“他是在勾人。”
他是魅惑她?
今日的牢中生活,丝毫没有让他落魄憔悴,反而衣着整洁,就连头发都是顺滑黑亮的,身上没有半点儿牢房中的阴森潮湿的味道,反而有着一丝洁净的清香味道。
他在天牢内过的挺好的?
“再直勾勾的看爷,爷可是真的忍不住要将你扑倒了!”祁墨朗笑一声,大手一伸,霸道的将程洛抱在了怀中,习惯了她的不挣扎,直接就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紧接着又轻轻的叹息一声,“这头发怎么还没有爷的顺滑?”
程洛不知为何有些心乱如麻,不过在祁墨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还在嫌弃的品头论足时,她立即怒道:“王爷的姿色绝美,头发更是柔滑如丝,哪里是我能比的。”
姿色?绝美?将他比喻成女人?!
此女太胆大妄为了!
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他立即抓住她的下颚,更为清楚的见到她眼中慧黠的笑意,他心中一荡,原本就打着要教训她一番的心思,此刻见到她如此迷人,更是难以支撑得住,一口亲下!
柔软的唇。
柔软的身子。
醉人的亲吻。
渐渐大亮的天色,照射进来金色的阳光。
程洛阵阵恍惚,恍若身在梦境之中。笔尖传来浓郁的他的味道。
祁墨心神荡漾,心中情感柔软的不可思议。
仿佛,这就是他一直梦想的幸福。
程洛忽然忘了将他推开,或者伺机推开。
就在温情将二人全部包围之时,忽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几人!
门只是轻轻的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