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虽然不只一个,但真正让他记在心里、疼入骨里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段诗莹,不是我!”段诗雅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道出了事实,“其实,我只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而已。”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从知道原主是被捧杀而死起,她便早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虽然她不知道段安锦是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但即便是,现在在她的心目中,也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精子的男人而已。
对于这一点,段诗雅并不伤心,因为在前一世,她就是一个孤儿,对于原主的捧杀,她除了感叹唏嘘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要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还能感到温暖的话,便是段府本家里、让她关心的祖母、堂哥、堂妹。
她本可以潇洒离去、浪迹江湖、孑然一身、毫无牵挂,但是,一想到段府本家今后要面对的局面、朝廷的动乱,她犹豫了。
为了他们今后的生存,她毅然选择留下来,为他们谋划最安全的局势,让所有的危险远离他们。
听了段诗雅的话,皇甫墨宸的心中一顿,握了握紧拳头,她说她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是?
从他的亲生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便不知何为疼爱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的生母临死前的一刻,她握着他的手说:“宸儿,佟嫔娘娘说要……认养你。你去吧,赶紧去给佟嫔娘娘磕个头,喊她一声母妃。她已经答应了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个时候,他百般不愿,而他的生母却硬是打了他一个耳光,硬是逼着他磕个头……
想起这些回忆,皇甫墨宸的心中无比郁闷。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将眼光投向段诗雅,现在的她是否也如当时的他那么难受呢?
皇甫墨宸伸手,紧紧握住了段诗雅的一只手,阵阵的暖意,自他的手心传染给她:“雅儿,你说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今后,本王会……”疼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了。
说到这里,皇甫墨宸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段诗雅的脸上有伤心的表情。
他的眼中泛过一丝不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不是应该伤心难过的吗?但为什么她却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而已。难道说,是她隐藏得太好,所以他发现不了吗?
“王爷可知,我为什么会答应让段诗莹一同嫁过来吗?”段诗雅并没有发现皇甫墨宸眼眸中疑惑,继续静静地说着,“那是因为段安锦不同意这段婚事,却要坚持让我嫁给王爷,这种做法让我心生疑惑。”
“我想,他之所以不同意,必然有他的原因,而这其中的原因,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查清楚。虽然没有查清楚,但我却知道他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在继母央求我之时,我便将计就计,同意了这段婚事。”
“如果段安锦真的有什么阴谋要使在东平王府的话,那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便是段诗莹。”段诗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旦段安锦对她、对皇甫墨宸有所异动,她绝对第一个拿段诗莹开刀,这便是那女人存在的价值。
她抬头望着皇甫墨宸,提醒他道:“所以,王爷和段安锦谈起粮仓之事时,如果他有推脱之意,又或者只是想做壁上观的话,王爷不妨把段诗莹亮出来。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他不敢不从王爷之托。”
皇甫墨宸伸手,轻轻地抚着段诗雅的脸,轻叹道:“本王不知,原来从一开始,雅儿就已经想得那么深远,为本王筹谋了那么多,你说,本王该如何向雅儿道谢呢?”
“如果雅儿嫁的人不是本王的话,那雅儿必然会是本王的头号劲敌。能娶到雅儿,真是本王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皇甫墨宸不敢想象,如果当日他错过了与她的这段姻缘,而嫁给皇甫允晏的话,那他便多一个敌人,登顶的道路会更加曲折难行。
不过,不管要经过多少曲折磨难,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道路。
段诗雅自然知道皇甫墨宸的意思,一旦他们是处于敌对的两方之时,今日的筹谋便是为了对付他而谋划的。
“王爷在说什么傻话?”段诗雅嘴角泛起一阵笑意,拉下他的手,不让麻痒的动作继续在她的脸上放肆,“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如果,更没有什么假设。我嫁给了王爷,便是嫁给了王爷,怎么会嫁给其他人呢?”
“再说了,在这世间,我要到哪里去找一个比王爷更出色睿智的夫君呢?”直到目前为止,段诗雅对皇甫墨宸是满意的,愿意让她为他出谋划策,“如果我嫁的人并不诚如王爷、又让我看不上眼的话,我岂会心悦诚服为他卖命?”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合作,都值得她以诚相待去为他筹谋。
要不是皇甫墨宸平日里对她好,一点一滴为她付出,慢慢化解她的心防的话,她也不会如此快的将筹谋托付出来。
只要他不负她、不背叛她,她为他筹划,那又如何?
“我和王爷是夫妻,同坐一条船,王爷是掌舵人,而我作为副手,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