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彼此交换想法,得到的结论总比一人胡思乱想的多。
“这皇甫允晏根本就不会领兵,也没打过仗,所以,以本王看来,他的出征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接下来的计划,本王虽然不愿意离开京城,他们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本王逼离京城?”
段诗雅:“他们会怎么逼?”
“比如,西廊国连连破城、大军惨败,兵马大元帅中伏,又或者被人刺伤之类的意外!如果不是皇甫允晏主动请命,要领兵出征的话,即便本王不请命,本王也有更好的人选。”
“不就区区西廊国二十万大军吗?本王的手下有多名大将可以派遣,根本不需要本王亲自出马。但一旦局势有变,西廊国连连破城、大军惨败、军心不稳、战局严峻的情况下,而韩霆又一病不起的话,那本王就不得不被逼前往边城,统领大军了。”
“今日,本王在相送皇甫允晏之际,细细观察了一下那来自韩霆的二十万大军。军队虽然是二十万,但却非韩霆的精锐之师,大多是精神不济的老弱残兵。显然,韩霆那老匹夫故意把精锐之师留在了京师,以谋后动,完全没有理会前线的战况。”这原本可以必胜一战,却因为皇甫允晏和韩霆的一捣弄,变得扑朔迷离、战局不定。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原来皇甫允晏是在利用这个作为幌子呢!”如果是由皇甫墨宸直接领兵出征的话,那带出的兵自然是他手下的亲兵,那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支雄狮。
“在不久的将来,即便是本王亲自领兵,但因为那二十万大军并非本王的亲兵,犹如一般散沙,他们对本王根本不可能心悦诚服,那本王又如何可以游刃有余呢?而且,他们不但不能够成为本王的助力,还很可能成为大军的累赘,对战况甚是不利。到那个时候,本王只会兵败如山倒,战神的神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王爷的意思,我懂,那二十万的老弱残兵就好像肋骨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甚至还会给王爷拖后腿,成为王爷战败的原因,但王爷却不能因此而抛弃他们。”段诗雅明白,一支军纪严明、吃苦耐劳、意志坚强的军队在战争中起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而战争结局,必然是皇甫行渊召回皇甫墨宸,让身体复原的韩霆代替他重掌军队,重拾河山,将一切的功劳归为己有。
到最后,皇甫墨宸只会因此丧失了威名,被剥夺了军权,韩霆则自然而然地成为大军统领,执掌夜翼国所有的兵马,而皇甫允晏也因此获得最强大的支持,登上帝位。
段诗雅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一股怨气,无法发泄:“这皇甫允晏为了成就自己的大业,竟然罔顾无数百姓的生死、二十万大军的存亡。这种人,用心歹毒,罔顾他人生死,根本就不配做皇帝。”
“那王爷打算如何应对此事?”对于这环环相扣的连环计,他们根本无法从中破坏,况且,大军已然出发,他们根本就无法阻止这场阴谋的发生,唯有想好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了。
“目前为止,本王所能做的事情无非是静观其变,看待时局的发展。如果刚才的猜想,一切都只是因为咱们多疑的话,那皇甫允晏必然会大胜归来,那一切自然好办,但一旦他有什么意外,这便预示了阴谋开始了。”
“只是,到时候会不会太迟了点呢?我觉得咱们该早早准备、不应该束手待毙才是。”段诗雅略微沉思,“而且,我觉得韩霆和皇甫允晏此计不应该只有这些,他们应该还有其他阴谋,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
“……”
“王爷,不然,我们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你是韩霆的话,除了会使用上面的连环计之外,你还会做什么手脚?”
皇甫墨宸蹙眉,低头沉思,想了半晌之后,才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征在外,第一大忌便是粮草接济不上。如果本王是他们的话,那本王就会从粮草下手,设法阻截从京城运到前线的粮草,让前线的大军无法获得粮草,饥饿难耐、军心不稳,那么此战必败无疑。”
“这么说,他们也会从粮草下手咯。”皇甫墨宸能想到的方法,韩霆没可能想不到,“那么咱们不妨从粮草开始防备,让他们无法从中做手脚。”
“如果是粮草的话,本王已经安排下去了,如今的仓场侍郎佟连升是本王的人,有他看着,估计不会出什么纰漏。”
“王爷说的仓场侍郎佟连升,可是佟淑妃的父亲佟大人。”
“是的,正因为他是自己人,所以,本王才稍稍放下心来。本王已经命他好生看守着粮仓,绝不能让人从中做手脚,不能被人窃取、烧毁,更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如果一切是按照王爷所说的话,那应该没有问题。”段诗雅似乎想到什么,阻止了皇甫墨宸继续说下去,“只不过,我记得佟大人在此之前,官职并非仓场侍郎,怎么会无缘无故成了仓场侍郎呢?”
“此事说来话长,大概在一个月前,因为上一任仓场侍郎告老还乡,韩霆便向父皇进言,擢升了他为仓场侍郎。没想到,这一回,反而对咱们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