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段诗雅会忽然临时兴起,要让韩丽云教她下棋的原因。
韩萧,她是要见的,但却不是现在,有些苦头,他必须吃。这样他才能更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从而不敢造次。
“那娘娘是现在见萧弟吗?如果是的话,奴婢这就去叫他进来。”
“见韩萧之事,不忙。”韩丽云要去把韩萧叫进来,段诗雅却起来,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向膳桌,桌上,是瑞如早已经摆放好的几道小菜,“我饿了,先用膳,你也坐下一起用膳吧。”
段诗雅心无旁贷地坐下,任由丫鬟为她布置吃食,而韩丽云却心不在焉,不时地望向外面,食不知味。她想为韩萧说些什么,却知此时不能打扰段诗雅用膳。
屋子里不热,但韩丽云却因为担心而感到一阵闷热,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云姐姐,你怎么了?很热吗?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段诗雅明知顾问,还刻意让丫鬟开了窗子,让她可以透透气。
韩丽云擦去额头的汗:“奴婢没事,让娘娘担心了。”
“哎,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这立秋都过了,怎么还这么热呢?”段诗雅转而看到屋子里用来降温的冰都快融化掉了,便让丫鬟又拿了一块冰过来,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进食的速度也比往日里长了许多。
好不容易等一顿饭吃完,韩丽云终于松了口气,打算提出让韩萧进来的提议,却又听到她说,打算午睡片刻,暂时不见任何人。
韩丽云忍不住了,终于问道:“娘娘,那萧弟……他还在外候着,要不,您先见见他?”
段诗雅微微一笑,没有同意:“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得等我午睡过后再说。”
韩丽云正想开口告退,却被段诗雅的一句话留了下来:“还有,你也别到处走动,在这里候着,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最后,段诗雅还命令两个小丫鬟好好地伺候她,不能让她离开。这明摆着,就是让韩丽云不要去管外面的韩萧。
“是。”虽然不知道段诗雅这是何用意?但韩丽云也只能听之任之,坐在一边等着,满脸的担忧。
说完,段诗雅转身走入内室,留下韩丽云独自一人在屋子里。
内室里,段诗雅并未午睡,而是接过瑞如递过来的中药,皱着眉头一口把药喝尽。
这中药虽苦,但黄大夫的岐黄之术却不可小觑,喝了几剂药,身子大为好转。
既然是良药苦口,那即便再苦,她也会把药喝完,再说了,她还打算让黄大夫再帮她诊治一下,提高她身体的免疫力,省得动不动就晕倒,着实让人讨厌。
段诗雅把空碗递给瑞如,拿起一杯水漱口,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那韩萧怎么样了?”
“起初,韩萧不耐烦,又好几次想拂袖离开,但又好像顾忌着什么,最终没有离开。之后,他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身子站得更加挺拔,就好像在和什么人斗气。”瑞如把手上的碗交给一旁的丫鬟处理,自己则递上一方帕子,让段诗雅擦拭嘴角,“接着,奴婢按娘娘吩咐地,给他送伞、送茶和饭,都被他拒绝了。直到现在,那韩萧还在外站得直直的,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继续站着吧。”段诗雅放下帕子,来到窗边,看着在烈日下摇摇欲坠的韩萧,嘴角微微勾起。
此时的太阳已不如夏天般火辣,但几个时辰晒下来,不汤不水的,效果也是不容小觑的。
瑞如立在段诗雅的身后,道:“娘娘,这韩萧也够真够固执的,都罚了他三个时辰,却还不知道妥协,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受罪。”
段诗雅不以为然,笑道:“如果他的个性不是如此的固执,恐怕,本王妃还看不上他呢!”
只不过,这种个性,迟早要吃亏。
“娘娘的话,奴婢不懂。”瑞如虽然不大明白段诗雅的意思,但心里却还是在为韩萧担心,终是看不下去,为他求情,“只不过,娘娘,这么下去,奴婢怕他会吃不消啊!毕竟……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还是孩子吗?”段诗雅发出一声叹息,却没再说话。
从他们失去宠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再是孩子,更没有挥霍固执、任性的时间了,只可惜,当事人还是不明白。
“娘娘……”瑞如还想说些什么,韩丽云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段诗雅的身前,一脸恳求:“娘娘,奴婢不知道萧弟犯了什么错,但奴婢乞求娘娘,饶了萧弟这一回吧。”
“娘娘,萧弟只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如果娘娘真的嫉恨萧弟的话,还请娘娘让奴婢代替弟弟受罚。”
“云姐姐,在你的心目中,本王妃是那种瑕疵必报的狭隘小人吗?”段诗雅并未转过身来,但语气却有些冷。
在韩丽云面前,段诗雅一直以我自称,从不会用本王妃的自称来自抬身份,除非……她生气了。
“奴婢不敢。”韩丽云心中忐忑,她刚刚坐不住了,她想来想去,却想不透为何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