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皇甫墨宸站起身来,跨出木桶,拿起一件外袍,便想冲出浴房,但才走一步,却又忽然想起不就是晕倒而已,至于让他这么着急吗?
皇甫墨宸随手把外袍丢给小巧,道:“小巧,更衣。”
“是,王爷。”小巧担心皇甫墨宸会担心段诗雅,便一边为他更衣,一边道,“娘娘那边,还请王爷放心,因为瑞如已经把娘娘送到屋里,又遣了小丫鬟去请黄大夫来。”
“小巧,你做得好。你办事,总是让本王非常放心。”
“谢王爷赞赏。”
擦拭过湿漉漉的头发,穿戴整齐之后,皇甫墨宸才由小巧搀扶着往偏屋走去。
走的时候,他还故意拖慢了步伐,假装一副不在意段诗雅的样子,殊不知,焦急的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
迈步走进屋里,皇甫墨宸便见黄大夫已经来到,正在为段诗雅把脉。
皇甫墨宸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榻边看了一眼段诗雅,又走到一旁的圆桌旁坐下,一手放在桌上,是不是地敲着铺着红色绸布的桌面。
期间,黄大夫看到他,要起来给他行礼,都被他免去,让他好好给段诗雅把脉。
无聊中,皇甫墨宸让丫鬟给他上杯茶盏,慢慢地喝着,但喝着喝着,眼睛却总是飘向床边,飘向段诗雅那张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
他的眉目紧蹙,心中不由得骂道,这黄大夫的医术是不是退步了?怎么探个症都要探那么久?
还有,段诗雅为什么会忽然晕倒?她的脸又为什么这么红?太不正常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大夫才起身,走到皇甫墨宸面前,道:“王爷,王妃发烧了。”
“哦。”皇甫墨宸给了一个字,没有了下文。
见此,黄大夫便不好再言,准备去开药方。
“如果只是发烧,为何会晕倒?”半晌,皇甫墨宸才问出一句。
“王爷,娘娘的身子本就虚弱,前些日子因走火入魔,受了内伤,伤了元气,尚未痊愈,昨日又再次受伤,便是伤上加伤,再加上又着了凉,引起了发烧,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身子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走火入魔?为什么王妃会走火入魔?”据皇甫墨宸所知,段诗雅的身体根本毫无内力,何来走火入魔一说?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小人只知道大概在十日之前,因为娘娘受了内伤,瑞如曾找过小人给娘娘把过脉。小人记得当时给娘娘开了三天的药,并交待娘娘必须好好静养一个月。”
皇甫墨宸转头问瑞如:“瑞如,这是怎么回事?”
瑞如担心皇甫墨宸会以为段诗雅有意图不轨之心,立刻过来,交待了一切,最后还再三强调:“自从走火入魔之后,许是娘娘觉得自己不适宜修炼内功,所以娘娘就再也没有提过修此事了。王爷,奴婢所言,并无虚言,请王爷明察。”
“好了,知道了,下去好好照顾王妃吧。”皇甫墨宸摈退了瑞如,暗自沉思了起来。
这段诗雅为何会忽然想起修炼内功呢?就算要修炼内功,她也应该找他,为什么会找瑞如呢?论武功修为,瑞如远远比不上他。
难道她一点也不信任他,所以才没有和他谈及此事?
一想到在段诗雅对他并不信任,皇甫墨宸便觉得郁闷之极。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都肯放下成见相信她了,她却还是防着他,真是太没良心了。
夜深时分,月色晕黄不明,一个蒙面黑衣人趁着夜色飞出东平王府,出现在京城的街道上。
看那纤细娇小的身姿,便知是一名女子。
出了东平王府后,女子并未直接向目的地而去,而是绕着整个京城转了一圈,时而藏匿,时而跳跃,时而急行,在确定没有尾巴跟上来之后,才悄悄向一条偏僻的街道跑去,最后,隐入了一间民舍。
民舍之中,一盏烛火被点亮,韩治早已守候在桌旁。看到那名黑衣女子,他微微有些不悦:“怎么才来?你可知,本大将军等了多久?要不要本将军用八人大轿把你请来呢?”
“哼,等不及的话,大将军走便是,我可没要求一定要大将军与我合作。”黑衣女子并未取下面巾,直接坐在韩治的对面,态度甚是傲娇,完全不把韩治放在眼里,“没有你们,本小姐一样可以成功。”
“明明是你迟到,你还有理了?”韩治被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明明约好了不对皇甫墨宸动手,你们却提前动手了,却没有告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会让我暴露身份。”女子的脾气也不好,两人倒是杠上了。
“我下的妖毒,并没有打算让皇甫墨宸一下便失去内力,而是打算慢慢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消失,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怀疑到我的的头上。”
“可是,你们却派人行刺他,让他受了伤,增加了血液流动的速度,从而失去了内力。如果他仔细盘查,便会发现这个妖毒是我下的,你们这跟陷害我,有什么区别。”
韩治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