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明白到,爹爹最爱的女儿并不是妾身,而是妾身的妹妹段诗莹。”原以为段安锦宠爱原主,但未曾料到,他实际上宠爱的人是段诗莹。
而原主,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随意放进权利斗争中的棋子。
表面上看,段诗雅嫁入东平王府是一件风光无限的事情,但实际上,其中却是暗潮汹涌、明争暗斗,随时会死在皇甫允晏和皇甫墨宸的权利博弈当中。
正是为了保护段诗莹,段安锦才不让段诗莹嫁入东平王府。
“聪明的爹爹,一定早就想到,皇上一定会让东平王府和左相府联姻,所以,他才在人前表现出宠爱妾身的样子,用这种方法告诉世人,要想真正获得他的支持,就必须娶他最宠爱的女儿,那个人便是妾身。”
“王爷,妾身告诉你,一个父亲如果真对他的子女好的话,就该严加管教、淳淳善诱、悉心教导,可是,在妾身十多年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人告诉妾身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从而,才有了当初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妾身。”
看着皇甫墨宸半信半疑的眼神,段诗雅继续加油添醋:“如果王爷还不信,自当可以把妾身和妹妹进行比较一下,妹妹琴棋书画、四书五样样精通,而妾身却连个字都写不好,更别说作诗作画这些事了。”
“不管怎么说,世人定然会和王爷一样,认为爹爹把妾身嫁给你,一定是全力辅助你了,但谁也不会想到,他真正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即便本王娶了你,那段安锦也不会向本王投诚?”难道他真的被段安锦所安排的表象迷惑了?
“是的。妾身想对于王爷而言,对你有价值的地方,无非便是妾身这段左相府的嫡长女的身份,一来可以牵制段安锦,二来让王爷的对手投鼠忌器,但如果妾身是一早便被爹爹所抛弃的子女的话,那反而会让王爷中计,从而受制于人。”
一想到原主的存在价值只是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早就已经被抛弃的棋子,段诗雅不由得一阵心寒。
在这些古人心中,到底有没有亲情可言?
“继续说下去。”皇甫墨宸的眼眸暗了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段诗雅便是一个无用的棋子,根本不能牵制段安锦,要来何用?
段诗雅并不知道,在这一刻,皇甫墨宸的确对她动了杀机。
“现在,最重要的是,王爷,你到底确不确定,妾身那爹爹到底是会帮你,还是会帮太子呢?如果你无法确定的话,请慎重考虑,也许此次联姻会让你陷于两难的局面。”
皇甫墨宸沉下脸来,一脸的深思,他的父皇曾暗中嘱意过,在他驾崩之后,皇位会传给他。
但奈何韩氏家族根深蒂固、难以拔出,只能先立皇甫允晏为太子,再暗中帮他培植势力,对付韩家。
表面上,在朝堂上,段安锦处于中立地位,但其实他确实父皇留给他的一招棋。
这一次的赐婚,便是需要动用都这枚棋子的时候,只不过,皇甫墨宸心底里对这段诗雅是抗拒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杀了她,另外寻找合作方法。
如果按段诗雅所言,此人并不可信,但段安锦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难道连父皇也没有看清楚他的心思吗?
“如果妾身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对妾身动手,还有在食物中下毒之人,应该是太子皇甫允晏吧。”段诗雅试探性地问着这话,见皇甫墨宸没有否认,便知自己猜对了。
“太子一直想破坏咱们的婚礼,不让爹爹辅助你。今日在王府门口,他咄咄逼人、引诱莹儿说出一些不应该说的话,目的都是对付妾身们段府。可是天不从他愿,妾身还是嫁给了王爷,段府也是好好的。如此一来,对于太子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此事必然会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搅得他日不安、夜不宁。”
说到这里,段诗雅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反而问起皇甫墨宸:“王爷,如果你是太子的话,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皇甫墨宸微微思量,才说:“如果本王是太子,最好的方法便是迎娶段诗莹,让段安锦继续处于中立的地位,如此,那段安锦便不可能成为本王的助力。”
“没错,对于太子来说,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不需要一兵一卒,便可以破坏掉王爷的一大助力,所以,妾身斗胆劝王爷,不妨把莹儿收了房,这样,便可以了断了太子的心思。”
说这些话的时候,段诗雅一脸的诚意,绝无半句假话。
“王妃的意思是,让本王纳段诗莹为妾吗?”
身为王妃,把段诗莹收房对于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特别是今日出了这一桩事之后,她们俩姐妹更是水火不容,不料,她却主动提出要帮他收房。
“正是,而且要快,切勿让太子有机可趁。”今日看那皇甫允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此事一定还有下文。
“本王今日才娶妻,却立刻提出纳妾的意愿,难道王妃不会吃醋吗?”皇甫墨宸沉疑了片刻,两眼炯炯地盯着段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