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其他人的情况?其他人怎么了?”向昭问道,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隐隐露出担忧之色。
“你娘亲她…她…她病倒了!”
“不可能!前几日,娘亲还来过这里,怎么可能几日的时间就病倒?”
“昭儿!你……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现在连你娘亲的身体,你都置之不理了么?你不想想,这几日为何你娘没有过来看你?还不是被你气出病来了?”向员外情绪激动起来:“好!好好!你这个不孝女,你不关心你娘,你不吃饭……爹也在这里陪着你们不吃饭!”
向员外神色一狠,将手中的餐盘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哐啷”声中,碗盘被摔得粉碎,就连木质托盘,也从中断成了两截。
“昭儿,你一天不吃东西,爹就在这里陪你一天不吃东西!你十天不吃东西,爹就在这里陪你十天不吃东西!要死,爹陪着你死!”向员外悲由心来,竟忍不住淌下两行热泪,他猛的转身,负手而立,背对着向昭的门口站定:“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旁边的豆儿和宝儿被向员外的癫狂模样吓了一跳,连惊靠近过来,“老爷!老爷”的喊着。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再到这里来!”向员外厉声道。豆儿心里还记挂着小姐,遂喃喃道:“可是小姐她…她……”
“出去!”向员外喝斥一声,吓得豆儿一个哆嗦,只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爹!女儿不孝,但是您又何苦折磨自己呢?”向昭往房门前靠近了些道:“您的身体可不比我们……爹,您回去吧!”
“你都不认我这个爹,不认你的娘亲了,我为何还要认你,为何还要听你的话?”向员外质问道:“向昭!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除非……除非你答应爹,不再去死亡岭送死!”
一边是朝思暮想、托付终生的夫君安宇,一边是生她、养她、疼她、爱她的父亲,两边谁都不能放弃,向昭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痛苦、无助、绝望的负面情绪瞬间充斥了她的身体。
“爹——”向昭悲痛的喊着,身体一软,直接坐倒在地,她所有的力量,仿佛在前一刻,瞬间被抽干。旁边的青竹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搀扶对方:“昭姐姐!昭姐姐,你怎么了?”
门口的向员外,虽然嘴上说出那么绝情、那么狠心的话,但他心里何尝不痛,那是他心口滴着血才说的出口啊!听到房中向昭倒地的声音,向员外身体猛颤,本能的就要转身去查看情况,但终于还是紧咬牙关,忍住了!向员外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昭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怪爹狠心!你这么倔,爹也是不得已啊!等你晕倒了,爹会找最好的医师给你医治,不过,要封了你的脉,免得你再出走……”
青竹把向昭抱到床上,片刻之后,对方悠悠醒转过来。向昭道:“青竹!我们该怎么办!爹怎么就不理解我们呢……”青竹也不知该怎么做,但她着实饿得难受,一摸瘪下去、几乎贴到后背的肚皮,无力道:“昭姐姐,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如果我们再不吃饭,就算向伯让我们去死亡岭,我们也走不出门去!”
“是啊……”向昭叹了口气,仿佛放弃了所有的挣扎。突然,她眼神一亮,用尽全身的力气,凑到青竹耳边,道:“我有办法了……”青竹边听边点头,最后道:“昭姐姐!我们在这里被困了十多天,你才想起来啊!”向昭道:“现在也不晚!”
向员外站在门口,听着房内长时间没有了动静,不禁越发担心起来。他幻想着里面的情况,幻想着自己的女儿可能已经昏迷了过去,幻想着青竹也没撑住,倒在了一旁,不觉已是冷汗涔涔。但是,对付倔强的人,就要比她更倔,向员外咬了咬牙,设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试图分散注意力,然而,他臆想每每被现实冲散,不知过了多久……
“爹,我想明白了!”
向员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蓦的耳后响起了向昭的声音,他身体一颤,又仔细辨听起来,门口内侧,有人轻轻触动了窗纸。
“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向昭说完,扑通跪倒在地,又道:“我今生只爱安宇一个人,在我的心中,他同爹、同娘亲、同哥哥一样重要!我无法舍弃安宇于不顾,也无法舍弃你们于不顾……安宇的死,让我认识到,生命无堂,所以,我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不能看轻自己的生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更应该在爹、娘亲、哥哥还在身边的时候,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向员外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水,但泪水如决堤,哪里能忍得住?顷刻间已经泪流满面。
向昭又道:“我会把对宇儿的爱,加在你们身上!这是也安宇在天之灵,希望看到的吧!爹,女儿知错了!”
向员外之前担忧的、焦虑的,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女儿能够回心转意,在人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向员外喜极而泣,迅速转身推开房门,一把将向昭抱进怀里:“昭儿…你能…你能明白就好!爹很欣慰!”
向员外抱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