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血祭酒
一番幻觉之后,祭祀场面又恢复了原来的和平状态。。
四乡八村的阴阳们都站在了一起,总共有四十几位,开始围着祭祀台跳起了一种古老的舞蹈。
他们一边起舞,一边咿咿呀呀地唱着某种好像是咒语的神秘歌谣,绕着那个土堆,也就是所谓的人祭台,一趟一趟跑着圈子。
那些蒙着脸面的几十个游客,还有那个阿婆,就被推推搡搡地赶到了那个土堆之上,一个个哆哆嗦嗦的不敢言语。
这些活人祭祀品,我想只是闹着玩的,只不过是希望用这种古老的祭祀仪式来刺激那些无聊的游客罢了,以达到吸引人们都到二龙山风景区来旅游的目的。
这个土堆的外围,也就是我们每个孝子贤孙跪着的面前,都摆着一把把菜刀或者是斧头,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等到村民们将那些狗马猪牛和大黑猫都一一牵到我们这些孝子面前时,我终于明白了,阴阳们大概是打算让我们亲手斩杀了这些可怜的动物,然后用它们的血和肉来祭祀这些死者的亡灵吧?
这时,那些,也就是几百具大人——死人的尸体,都被摆放在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下面堆放了好多柴火,我估计是要火葬。
等我再看那些阴阳大师们的阵型时,才恍然大悟。
这些阴阳围绕着那个古老的祭祀台,居然排成了一个八卦的模样。
正北方和正南方的供桌上,也即十二点和六点钟的方向,是乾坤所居之地,是神门。在那里,各村和各单位都供奉上了香蜡纸表和果盘,以示对天地诸神的尊重。
震兑方位,是生门死门。在这两门之间,由阴阳站成一排,将一根草绳子一直从死门牵引到生门,意思大概就是联通生死两界,反正我是这样解释的。
生死门的供桌上,一边摆放着一些稻草人和纸人,以及纸钱之类的祭品,一边摆放着一些泥塑的男婴女婴,脐带也被捏在上面,大概表示是一个个新生命诞生的意思。
剩下的阴阳们,就都绕着这些供桌,嘴里唱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虚中离,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三界五湖一统天!”,等等。
那些各村各单位的一些小旗帜,也写着名号,就插在供桌的旁边。
乾位上插着白色旗帜,坤位上插着黑色旗帜,震位上插着蓝色旗帜,艮位上插着红色旗帜,坎位上插着绿色旗帜,等等,不一而论,似乎都代表了这些大位的本色。
几千人就这样围住这个神秘的祭台,都默不作声,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像是在等着那位大人的到来。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正好是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分钟,再抬头看看天上,太阳几乎是直射地面,因为一个个人都没有了影子,树影子也都缩成了一团。
我看着我手表的秒针刚挪动到一个刻度之上,一声嘶哑的铜锣突然敲响,紧接着人骨唢呐又开始奏响,人皮小鼓也一齐整天响起。
外围的人突然哗啦啦地闪开一条通道,一帮青一色的西装小伙,都戴着大墨镜,簇拥着一位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琐碎不堪的一个小个子老男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个子老男人一挥手,一帮子轿夫,突然抬着一台八抬藤椅大轿,就吱吱呀呀地出现在了人堆里。
原来那个老男人不是今天的主角,只是一个跟班的,轿子上坐着的一介山人,摇着一把鹅毛扇,一副乐滋滋的模样的一个肉胖子,才是今天的主角。
我以为这个人号召力这样大,肯定是神秘莫测,相貌堂堂。其实不然,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胖了,所以将手里的那把鹅毛扇拼命地扇着,希望降降温。
轿子几乎就要被压断了,嘎嘎吱吱、忽悠忽悠地从我面前经过。起伏之中,我突然认出了那几个抬轿子的人,不就是同我们一同乘车,又在倒流河旁边吃人羔肉的那几个农民吗?!
我正看着这几个神秘轿夫,突然人群里有人啪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那个长发姑娘,就是车上看见的那个,站在我的身后冲我笑魇如花。
我张开口想问她,只见她莞尔一笑,对我挥了挥手,就忙不迭地跟在那台轿子后面走了。
我踮起脚尖,从众人的头顶上望过去,希望再看她一眼。
她回过头来,冲我一笑,可突然间就变了脸面,变成了一张恰似吊死鬼的脸面,将半截舌头叼在嘴里,然后呲着流血的眼睛,冲我做个鬼脸,忽然就消失不见。
我吓了一个哆嗦,再仔细看时,她已经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
我再看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惊惧的反应,好像都很正常。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正在这时,有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问我道:“人家都已经走了,自己的脖子还升的那么长,小心被鬼勾走了!”
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急忙回头一看,嗨,居然是那个北大学生。
他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本书,脖子上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