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四周像是一个简朴的草屋,呆滞了数秒,他就要坐起来,突然感觉到全身的经脉都四分五裂般,这一动牵扯出的痛苦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啊啊啊~”
身体上的疼痛并不能让他痛的呻吟出来,但让他绝望地怒嚎出来的是,他一身的筑基期真元竟然丝毫感应不到,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鬼地方修炼的境界全都废了?
想到这一结果的楚墨,脸色本来就是一片惨白,这下子更是变得不见一丝血色,他刚刚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那抹欣喜瞬间被这股绝望打击的体无完肤,楚墨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失去了修为,在这个地方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修真,要是废了,不下于天塌地陷了,立即查看自己的神识,只要神识还在他就没事。
“哈哈哈哈……”
刚刚还一声绝望怒嚎的楚墨立刻发出一声畅快的笑声,他神识依然存在,识海也在,更为关键的是那条该死的锁链楚墨也能感知到存在于自己的身体内,得知这一结果的他,心中的喜悦宛若一次劫后余生,所以放肆地笑出来。
“活着,而且修为还在。”
楚墨用神识迫不及待地内视了自己的丹田,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虽然其中蕴含的真元并不多,但足够了,楚墨当即便想调用这些真元来给自己治伤,他刚才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几乎一身上下没有一处经脉是完好的,他现在最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自己为什么一醒来就在这间草屋里,从神农顶下坠落的记忆他竟然一点也记不起来,要想知道这一切,他必须先能下床行动。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是难堪,这些真元明明存在于自己的丹田内,为什么一点都调动不出来,怪不得刚刚把自己吓到了,这样的确给楚墨一种感知不到真元的错觉。
皱着眉头用神识向草屋外扫去,楚墨想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到底如何,为什么让自己感应不到真元,他既然确信自己除了一身的伤,其他都是完好无损,自然猜想造成这样只会是因为外界环境。
只是刚刚这么做的他便是想站起来立即骂人,楚墨能覆盖到数千米的神识此时竟然扫不出去,只能作用于在自己身上,要不是知道他并没有被废,楚墨真的要以为自己连神识都失去了,而现在的结果就是,他连储物戒指里的赤鬼仙炉都取不出来,里面的那些疗伤丹更是无从谈起。
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刚刚醒来的楚墨没有再多做什么无用功,这个地方很诡异,让他实实在在地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现在的他只想静下心来等着,相信这间草屋除了自己一定有另外的人居住,不然他不可能自己在掉下神农顶的时候正好滚到了床上,他正上方的房顶也没有什么人形大洞。
忽然,他想到了云韵儿,脸色顿时又是一阵阴晴不定,楚墨猜想自己之所以活下来和他身体内的极道魂锁有几分关系,自己还要“养活”这个诡异的东西,它应该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地死掉,只是这个需要他去印证,但是云韵儿怎么办?她一个普通人摔下来肯定是摔成一堆肉泥了,联想到一个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突然变成一团肉泥,楚墨狠狠地摇了摇头,心里十分的失落和愧疚,还有一丝丝的不安。
要是自己没有带云韵儿回去找什么人面蚂蟥身的怪物,是不是就不会害的一个大好年华的少女早早地陨落,他把云韵儿当做朋友,可就是因为自己,才把这个韶华少女害死,只要想到这个,楚墨便是心乱如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显得很是急躁,在木床上使劲地摇自己的脑袋。
云韵儿、云韵儿、云韵儿……
他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和云韵儿有关的事情,可这三个字和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次无意间看到的她的身体,偏偏充斥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楚墨喘着粗气,忽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全身断裂经脉传来的疼痛和头着地,让他沉沉地晕了过去,脑海里终于一片空白,不再想任何东西。
……
距离楚墨所在的木屋数百米之外,是两面陡峭而且几乎不到双臂撑开距离的岩壁,其中云雾缭绕,赫然就是神农顶山崖下,一个穿着麻衣的少女站着抬头向上看去,虽然眼神透不过宛若云海的雾气,但是那清晰的直升飞机螺旋翼声音还是能传到她的耳中,让她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几抹喜色,只是想到了什么,这份喜色便转化为犹豫。
“下面有人吗?有人就大声地回答一下,我们是来救援的,听到了吗?”
“别往下降了,这里面的山崖是倒梯形,越是往下降越窄,现在到了极限了,再降下去别说找人了,我们几个能不能上去都是问题!”
“想降也降不了了,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干扰飞行,我怕再降下去,我们真的飞不动,要在下面呆一辈子了。”
两个男人的对话透过云雾传到少女的耳中,她站在原处不安地看着上方,心里期盼有人下来找到他们的同时,也有种不想被找到,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冲动,一时之间,低着头楞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