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儿,快去……请老祖……”云定兴躺在云师端怀里咳出一大口血,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咽气了。
“爹!”云师端抱着云定兴的尸身凄声喊道,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刻冲上去为父报仇的想法,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云师端对身后那名唯一由自己血契控制而幸存的金丹说道:“你拦住他,我去请老祖。”
“是,主人。”仅存的那名金丹回应一声后立刻拔出长剑,向贼匪头子冲去,而此时四周的云家家丁已经与大批贼匪展开厮杀,虽然家丁中的筑基期高手比贼匪一方多了八个,但涌进云家的贼匪实在太多了。
老祖?云家的底牌么……十方眼见云师端急匆匆的溜进一所偏屋,便利用影遁跟了上去,趴在房顶上十方掀开瓦片,悄悄向屋内望去:云师端悄悄打开了柜子里的机关,一座密室的门突然出现在地面上,只是过去了短短时间,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云师端举着一个坛子出来,而密室的门也随后关闭。
“小子,云定兴的尸体在哪?他八岁时我与他缔结契约,自那之日起我们一直并肩作战,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坛子里传出不敢置信的尖细声音,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悲恸。
“爹的身体就在这里,老祖一定要帮我爹报仇啊!”说着,从偏屋一路跑到云府前的庭院里,痛心疾首的云师端打开了坛子。
只见一道黑气快速从坛子里飘出,化作一个身穿红衣的美丽女子,趴在云定兴的身上,用右手抚摸着云定兴的脸庞,无论是周围的火光还是厮杀声都不能影响她分毫,悲伤的红衣女子慢慢俯身下去,嘴唇贴近了云定兴的……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将左手中的一个圆东西吞了下去,随后脸上悲痛欲绝的神色一扫而空,站起身狂笑道:“血契解除了!我自由了!老家伙你终于死了,云家血契再也不能限制我的境界了!桀桀——什么!元婴之劫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这时云师端才发现红衣女子做了什么,她用身体挡住自己的视线,再用左手刺入云定兴的腹部,将碎裂的金丹从云定兴的身体里挖出来,趁自己不备再将金丹吞下。
“你……啊!”举着坛子的云师端话音未落,就被一道红光斩断了双腿,倒在地上,而坛子则落到了红衣女子手中。
“桀桀,老不死的,就让你的儿子替你尝尝这被关在坛子里隔绝灵气暗无天日的滋味吧!”抱着坛子的红衣女子不怀好意的看着正在惨叫不能移动的云师端,阴险的笑道。
看来血契之术的限制是:一旦召唤兽的境界超过主人,血契就会自行失效……想到这,房顶上的十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从刚才开始,原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间闪过几道雷弧,曾经度过金丹之劫的十方自然对劫雷非常熟悉,这就是那名红衣女子的元婴之劫吗……第一道,来了!
“啊!”被劫雷劈中的红衣女子惨叫道,手中的坛子已经掉落在地化成碎片,由于自己常年被困在坛子里,根本没办法准备渡劫时的防御法阵或法器,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这是就是本体吗……不远处的十方看到,红衣女子的身体中了一道劫雷之后慢慢发生了变化,一只红色的巨型蝎子出现在十方眼前,巨大的外骨骼不但占据了整个庭院,连云府的两座屋宅都被蝎子的螯钳压塌。
纵观历史长河,大多数土匪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所会的战术只有一种,那就是:一拥而上,一哄而散,而眼下这种情况,别说是贼匪了,就连云府的家丁也四散逃走,此刻占据了绝对上风的贼匪头子正一刀将阻拦自己的那名金丹砍伤逼退,看见云家这众叛亲离的一幕,心道:大仇已报,这蝎子精妖气冲天不可力敌,“小的们!撤!”
“桀桀,想走?那可不行,老娘的元婴之劫可就靠你们了呢!”红色巨蝎口吐人言的说道,与此同时,那巨大的蝎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刺中了贼匪头子,贼匪头子当即中毒倒地被巨蝎的螯钳夹起送入口中,“两个金丹的灵气远远不够啊,还好修士的数量不错,不过——很久没吃过人肉,这味道真是令人回味!”
听着红色巨蝎口中传来满足的声音,十方看见巨蝎身上被第一道劫雷劈出的伤势渐渐复原了,而巨蝎的周围渐渐出现了粉红色的薄雾,借着雷劫带来的风势红雾慢慢向全城扩散而去,最先遭殃的就是云府中的贼匪与家丁,全部身体麻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这雾有毒!
境界越高的修士对毒雾的抵抗力越高,那名阻拦贼匪头子的金丹正一瘸一拐踉跄着拼命向云府外逃走,而红色巨蝎也移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追了过去。
就在这时,怀有避毒符箓的十方从房顶跃下,出现在用双手一点一点向前爬的云师端面前,用无比悔恨的语气痛声说道:“云兄,我来晚了!”
“云兄,妖兽袭城了吗?云府竟然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十方一边扶起云师端,一边急切的问道。
“……是你!十方先生,快带我离开这!”倒在地上的云师端好似看到救星一般,紧紧抓住十方的衣服不肯松手。
“不行啊……云兄,我知道妖兽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