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拾起那碎掉的茶盏一角,冷冷回头看去。阿羡呆在床上一脸吃惊的看着她,而青莲站在床边,手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她看着自家娘娘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
目光阴冷的在青莲身上扫了一圈,透着肃杀之气的话语缓缓吐出:“青莲,你是想死吗?”
“娘娘,娘娘饶命。”青莲听到声音连忙跪下,急着喊道。
“带着阿羡,滚。”依旧是冰冷的可怕的口气,眸子里没有一点颜色。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青莲跪在地上,眼泪哗一下又落了下来。哭了片刻,最终还是抱着阿羡被风音一并赶了出去。
望着离开的两人,风音扭头朝一个奴才吩咐道:“快去把百草医叫过来。”
再低头去看地上的献王妃,她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那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慢慢往外渗。风音从怀里拿出手帕,细细的擦去了她脸上的血,手轻轻的拂过伤痕,那张脸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了。
末了,风音将那手帕放在鼻前嗅了几嗅,眼里的神色渐渐的涣散开,表情也一片木然,像是陷入到某种幻境中去。
良久,她恢复了神色,起身看向齐凌王,道:“献妃时日不多了,王上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她,让她平平安安诞下孩子吧。”
“你怎知道?”齐凌王看着她,有些吃惊的问道。
“臣妾是神女。而她,是三方神器之一——阴阳剑的剑灵。”风音将献王妃扶起,放在了床上。
她从见到她的一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第一次接触时她体内的灵气涌入她身体的异样,在膳食坊后院时那壶酒给她的熟悉感,尤其是血滴入酒壶后徐季甘莫名其妙清晰起来的记忆。
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只是她还有些不相信。她从未听说过神器的力量可以汇聚成灵,夺取主人身体。此番闻了那血帕上的气味,脑海里涌现出献王妃前生今世的模样,细细感受一番,她便也是明了了。
其实这世界上,有许多故事都让人匪夷所思,也有许多转折也都离奇古怪。即便她身为神女,也都无法预言到自己的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你们……”齐凌王听了他这样说,又有些茫然。既然如此,那阴阳剑的剑灵是如何入侵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体的。
“其实,这些臣妾也不知。”风音微微的摇摇头,眸子里依然没有一丝情绪。
风音低头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献王妃,心没来由的一阵惶恐,脑袋有些眩晕,身体好像也有了些不适。她闭上眼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醒了醒神识。继而转头叫了齐凌王,让他帮忙把献王妃抱到床上去。
齐凌王刚揽起献王妃,抱着她的手就颤了一下。他虽宠过献王妃一段时日,却从未抱起过她。这会儿揽了身怀六甲的她起来,才知她身子竟也如此孱弱。齐凌王稍稍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安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他也不禁有些慌了。
将献王妃放在床上,他心里突然间有些堵,便回头不耐烦的朝门外吼了一句:“百草医怎么还不来?”
话毕,百草医便慌慌忙忙的赶了过来,跪在齐凌王面前,问着出了何事。
“你来看看献妃,可还有什么法子医治抱住她的性命?”齐凌王起身,对他说着。
百草医闻言上前把脉,浮沉无度,平滑交错。纵使他钻研医学几十载,却完全不知那献王妃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王上,百草探不到献妃娘娘的脉象,这……”百草医一脸的纠结。问病须问因,如今他也是束手无策。
“百草医,且给她开写滋补气血的药材,其它的交给我处置吧。”风音突然走过来开了口。齐凌王抬了眼看她,柳上眉梢,话只三分。她也不是愿多说,那他就不问了吧。
“好。”百草医微微叹了口气。
风音见了他叹气,知道他也没法子了,便径直上前去探那女子的脉象。双眉拧了一拧,风音回头又朝百草医问道:“这献王妃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容百草冒昧,看献妃娘娘的体相,应是男孩。”百草医将献王妃的手翻了过来,瞥了那子女线一眼,缓缓说道。
“本宫知道了。”风音忽然间抬了眸子,朝百草医说道:“你们医术讲求阴阳之说,那我便用这阴阳学说来解释了。如今这献妃体内藏了一股极其阴寒之气,然而腹中怀的却是个男孩,这阴阳之气相撞,身子必然会垮下去。现在莫说是献妃性命堪忧,恐怕腹中的孩子也不能保不住。百草医,你向来医术高超,如今知晓了缘由,能否将献妃的身子调的温和一些,让他们母子都能平平安安?”
“娘娘这是缪闻了,恕百草医术不济,只能保住一个。”百草医立马拱手说道。他有些惊讶,也有些挫败。他没有探出来的那股气息居然给王后娘娘探出了,他这医圣药王做的真够失败。
抬眼,百草医看到齐凌王犹豫的神情,想了几下,他又说道:“容百草多嘴,百草以为这保住大人比保住孩子要好。”百草医回道。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