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来了,他们好像进了老屋,我跟进去看了,觉着没少什么,就没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遭了!赶紧拿着钥匙往老屋跑。
老屋门前扔了一块铁片,我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拿起来瞧着眼熟,想起磊子上午拿着铁片的模样,心里恨得直痒痒。进了屋,里面东西整齐,不过奶奶生前的木箱子被砸开了。
我只觉一口闷气从丹田直窜脑门,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马拉个币的,太欺负人了,完了!
果然,箱子里的血石头没了,这小王真是成精了啊,她是怎么知道石头在我这的?而磊子为什么要跟她来,这混蛋是哪头的啊?
我揉揉脸,心里有点乱,回头该怎么解释呢?对了!他们怎么不来抓我?
我蹲在箱子旁吧唧吧唧抽了两根烟,然后看了手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得!明天再说,晚上先去会一会二大爷口中的第二个人。
回到院子,姐姐已经回房睡了,我瞅了眼爸妈的房间,见黑呼呼的很安静,于是蹑手蹑脚的跑到堂屋,从老爸的百宝箱里拿出一把斧头,然后又把老爸打鱼的塑胶衣套起来,上身套着姐姐扔掉的黑袜子,对着镜子一照,好的,神仙也认不出我陈拐子来了。
时间还早,回屋打了会魂斗罗,看了眼电子表,十一点五十了,该出发了。
老巷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巷子,而是村子里的一处地名,前些年有外地人来开养猪场,盖了个大院子,后来被村长坑了钱亏本走人了,不过院子仍然在,恰好旁边又堆上一长排的麦秆垛,留作打草料。如此一来,还真形成了一个巷子形的地方,巧丽跟她对象约会就来这里逛过,我和磊子跟还跟在后面瞅瞅他们会不会情不自禁的那啥……
不能提巧丽,想起昨晚的遭遇,现在还有点害怕。
到了巷子最北面,一看电子表,十二点整,还有段时间,于是在麦秆垛上造出个小洞,人挤在里面就露出一张脸,感觉比较安全,顺带着再点上一根烟,真是一种享受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就要到时间了,我心跳徒然加快,会是谁呢?第一个是谁?第二个又是谁?
咦?我突然反应过来,卧槽!二大爷一个死鬼,到底靠不靠谱?他能后知五百年还是咋滴?别坑我白守一夜啊。
我这边正瞎琢磨呢,巷子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于是赶紧掐灭烟头,紧了紧身体,目不转睛的看去。
人越来越近了,终于到了面前,恩?鸡窝头?大杨叔?!
大杨叔模样极为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半咧着怀,喘息急促,脚步有些踉跄,风一般从我眼前经过。
这时巷口又有一道脚步声,脚步声很沉稳,很有力,我握住身边的斧头,咬咬牙,然后……卧槽!我要干嘛来着?来时想好的怎么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难不成真的砍死他?疯了吧?我才不杀人。
可是二大爷那边没法交代啊,不如……给他逼停了,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杀了二大爷,不如去他坟头自尽吧,他也好放过我。卧槽!这样好像也行不通。
我正纠结着,第二个人到了面前,我一见事不宜迟,拎着斧头就要冲出去,可等看清楚来人,一下子懵了,脑袋轰轰作响,顿时呆若木鸡。
磊、磊子?
他杀了他亲大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混蛋也才19岁,三年前16岁,他有这么深的心机?他要干什么?
磊子不知从哪搞来一套屎黄色工地服穿在身上,脚上似乎穿的是劳保鞋,跑起路来跨齿跨齿的响,而且肩膀上还扛着一捆麻绳!这大晚上的,真是神经病的一样的造型,更奇怪的是他说出的话:
“孙子站住,让你偷俺娘的袜子!”
卧槽!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杨叔大晚上的去偷磊子那傻娘的臭袜子,然后磊子穿着工地服和劳保鞋外加一捆麻绳去追?!
疯了吧一个个的?
我这一瞎想,磊子已经跑远了,正当我要钻出麦秆洞跟上去时,巷子另一头再次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胖一瘦。
离得近了,一看竟是阿青婶和巧丽!
娘俩披散着头发,搀扶着撒丫子狂追,一边追阿青婶还一边喊:“今天一定要追上这个挨千刀的贼,那块压咸菜的石头是你爹当年从西北山搬回来的,现在人也走了,还死不瞑目,留给我做念想的东西总共也没几样。”
巧丽手中拎着把菜刀,咬牙切齿道:“明摆着欺负咱们娘俩,我非砍死他!”
卧槽!我再次呆住了,阿青婶家腌咸菜的臭石头也没放过?是磊子还是大杨叔干的!脑子没问题吧?
眼见娘俩也过去了,我舒展一下蹲的发酸的腿,眼角往外随意一瞥,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对面墙头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人,对方好像和我一样也是“易了容”的,看不清样貌,但直觉上感到,他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