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乌尘尽快融入这个有些贫苦的家庭,给他取名小山。
牛牛家本姓秦,时间一长,大海村的人,也算认可了乌尘作为村子一员,有跟他叫秦山的,也有叫小山的,不一而足,乌尘都一一应着。
在这个有些偏僻凋涩的村落,除了生活清苦一些,倒也没有别的不好。
这几天乌尘已经跟着这个家的主人,他一直以叔叔称之的秦远,学习织网,并准备过几天跟着渔船出海。
夜幕降临,滨海而落的大海村亮起点点灯火。
伴随着饭菜和鱼肉的香气传出,这又是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夜晚。
这大海名为无妄海,是个颇有些艰深莫名的名字。
乌尘在等下看了看右掌心那片鸡蛋大小的蓝色痕迹。
自从他醒后就发现这块蓝色痕迹,怎么洗也洗不掉。
虽然说到现在习惯了,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些怪异。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要想起一些什么,而在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就会疼的无以复加。
所以,他每次都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
乌尘再次习惯性的看了一下右掌掌心,如此同时又看到了手上的两个戒指,一个淡蓝色,一个黑色木质。
他曾试图把这两个让他握拳有些不便的东西,取下来,可是却怎么也拿不下来,就像长在他身上一般。
呼!呼!
跟乌尘同一房间的牛牛,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乌尘不由笑了一下,把等吹灭,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乌尘双手垫在脑后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虽然白天的劳作,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累,但是他还是要强制自己按时休息,因为他怕自己胡思乱想,头疼再次发作。
可是就在他躺下没有多久,忽然一阵吵闹声,把他惊醒。
却见一个面容慌张的中年女子,跑了进来。
“阿姆,发生什么事了?”乌尘坐了起来,低声道。
那中年女子,抱起床上的牛牛交给乌尘道:“小山,快带着弟弟躲起来。野匪来了!”
乌尘抱着牛牛来到后院,正好在墙根下有一个草垛。
中年女子,指了指草垛道:“小山,躲进去,千万别说话。”
话音刚落,忽然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紧跟着秦远的痛呼声传来。
中年女子把乌尘推着躲到草垛里,转身向前院走来。
大老远就看到秦远躺在地上,头下是一滩血迹。
“当家的!”中年女子失声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却见秦远满脸是血,一手捂住额头,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中年女子连说了几个我字,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一个冷冽的声音道:“自己出来不是更好?省的我们找着麻烦。
上次的供奉,你们家就没交足。
到今天连本带利一共一千五百斤生鱼肉,快点交出来吧。”
一个身材矮小,容貌猥琐的中年汉子,身后跟着几名体型高大,手拎长刀的壮汉,冷声道。
秦远低声道:“鼠,鼠爷,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千五百斤生鱼肉,委实交不出来。
还请鼠爷,大慈大悲,宽限几日。”
秦远一家三口,牛牛又不足十岁,算起来的劳力只有秦远一个。
秦远家一直以来的存量,最多不过百斤生鱼肉,毕竟三口之家也吃不了多少。
本来最近新添了一个乌尘,也就是小山。
秦远琢磨着多添加了一个劳力,出海捕鱼就可以比往日多获取些生鱼,也好应付野匪的讨要。
哪知道,本来四个月来一次的野匪,竟然不到两个月,就来了第二次。
这一千五百斤生鱼肉,哪怕是变也变不出来。
那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汉子,被人称搜金鼠,具体姓名不详,算是野匪中最为臭名昭著的几个人之一,也最为阴毒和狠辣。
搜金鼠冷哼一声道:“宽限几日?
你们既然交不出供奉,那就拿你的儿子抵债吧。
来人啊。
把这家的小崽子给我搜出来!”
“是!”数名大汉,答应一声,向后院走去。
秦远顾不得捂着头上的伤口,三步并作两步,爬到搜金鼠身前,哀求道:“鼠爷,鼠爷。
我们家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生鱼肉了。
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只要交不出供奉,这些阴魂山的野匪,便会抓走,该户人家十岁以下的孩童,不管男女。
据说阴魂山的山主,也就是野匪头子,乃是修炼邪功的恶魔,喜欢生吃孩童。
秦远夫妻,尽管跪在搜金鼠面前,磕头如捣蒜,却哪里能换来对方的半点怜悯?
“鼠爷,找到了。”几个大汉押着乌尘来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