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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之中,乌尘头晕目眩,四肢如遭捆缚。只能任由桑河牵拉着烟索向前而行。
乌尘试着挣扎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只好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一粒微尘大小的黄色光点,仿佛逃逸出来的一般,在黑烟中一阵乱窜,误打误撞落到了乌尘手臂之上,无声的渗了下去。
不知多久,又是一个黄色光点出现,依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黑烟中一阵飞舞,最后落到了乌尘的腿上,消失不见。
又过去一段时间,再次出现一个黄色光点,不过这次的光点,似乎知道了什么,径直落到了乌尘胸口,钻了进去。
接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黄色光点,开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数量开始增多。
这些微尘般的黄色光点,渐渐形成了一条头发丝一般,不仔细看绝难发现的虚线。
又过了不知多久,黄色虚线凝实,变成了一条游丝般的黄色光线。
这条光线是如此微弱,更因为隐藏在黑烟中,任何人都难以发现。
黄色光线的一端牢牢的扎在乌尘的腹部,另一端却是穿过厚厚的黑烟,又通过那根细长无比的黑色烟索,连接到桑河身上。
大雪飘飞,寒风凛冽。
桑河仅露的双眼中,满是兴奋激动。
他甚至已经在考虑,究竟该讨要怎样的封赏。
他丝毫没有发现后方黑烟包裹中正在发生的异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乌尘的头脑开始清醒下来,身体的直觉,如同潮水一般,一点一点恢复涌来。
很快身体被乌尘完全掌控,头晕目眩的感觉彻底消失。
眼前依旧是被一层厚厚的浓烟遮住,乌尘能够看到前方桑河模糊的背影,他试着握着拳头旋转了下手腕。
这时,前方的桑河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被浓烟包裹的乌尘,又拉了一下烟索。而后停了下来,缓缓走到乌尘的面前。
乌尘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身躯挺直,更因为特意的把脸上的血气压低到了极点,显得脸上一片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桑河那两只黄色眸子,透过黑烟端详的看着乌尘的脸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乌尘一块大石落地,忍不住暗出一口气。哪知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又闭上了口鼻,脸色依旧如同死尸一般难看。
却见桑河又来到乌尘跟前,猛然间蹲下来身躯,看了看乌尘的腹部,目光落到了乌尘仍在紧握的拳头上。
乌尘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额头汗珠无声的从眉稍滑落到下颌。
或许下一刻,就会滴落下来。
一个被巫法控制的人,怎么会有冷汗?
可是就算乌尘如何天才,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控制汗水的滴落。
更因为他太过紧张和闭气的缘故,额头上又是一颗巨大的汗珠,未经乌尘同意,沿着上一颗的汗珠的轨迹,缓缓流了下来。
眉梢...眼角...脸颊...这颗汗珠,就像一头下山的猛虎,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接近下颌之处,已是势如风雷。
在它前方正有一颗倒悬如钟的汗珠,微微颤抖摇晃着,仿佛在向它招手,欢迎它的到来。
千流汇聚,百川入海。
两颗汗珠,如同久别重逢的壮汉,轰然对撞,狠狠凝聚在一起!
终于,一个椭圆的汗珠液滴,脱离乌尘的下颌,在空中一阵颤抖,带着无上声势,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桑河嘴角一撇,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站起身来,再次转过身去,左手一拉烟索,带着乌尘向前方奔去。
他没有发现他在起身的刹那,一颗汗珠掉落在雪地上,现出一个深褐色的小坑。
直到桑河再次拉着乌尘前行了一段距离,乌尘才缓缓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腹部那根细若游丝的黄色光线,只觉有一股微弱的暖流,正在扩散开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那黄色光线上传来的暖流,越来越多,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暖流所过之处,有一种焕然一新,充沛无比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乌尘相信,这绝对不是桑河的巫法所造成的错觉。
就在这股暖流,在身体内行走了一周之后,乌尘发现那一道隔绝天地一般的师武境九重障壁,竟然出现了动摇。
乌尘身躯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如果这黄色光点,能够更粗一点,更多一点,那传来的暖流一定更为强大,师武境九重的障壁,或许会产生裂缝,甚至崩塌,更甚至他将一举冲破师武境藩篱,进入都武境。
只要他进入了都武境,这桑河未必不能一战。
然而黄色光线,并没有如乌尘所想,依然细若游丝,微弱无比。
这时桑河来了一个古老残旧的大殿之中。
大殿中光线很暗,左右两侧摆放数个狰狞怒目,半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