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点头说:“嗯,我听你的。”
任兰知道,这些年来要不是赵德三的帮助,她的企业也不会发展到能与林家抗衡的规模,这一切离不开赵德三的帮助。
赵得三是一个正直的人,一心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为老百姓某事,但是缺乏一些社会关系。
这一次对自己来说不但是个机会,对赵得三的政绩也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这一次,她心里很清楚,赵德三让自己尽量争取到新农村建设的项目,也是想让自己的企业在与地方政府搞好合作,打下关系,为地产公司以后的大规模发展打下一定的政治基础。
赵德三说道:“兰姐,虽然新农村建设的项目肯定没多少钱赚,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你争取这个项目吗?”
任兰笑道:“我明白,你想让我和地方政府多打交道,以后如果拿地皮的话可能会方便一点吧。”
赵德三笑道:“是的,是这个道理,你现在肯定没有林大发他们在官场上的人脉资源广,不光上级领导要接触,维系好关系,下面基层的领导,也要维护好关系,不然的话,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办起事儿来就不顺心。我给你讲一个事情吧,在区里的东街有一家租临街单位门面房经营多年的小理发店,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手艺很精湛、待客热情、心眼实在,周围很多人都是她的老主顾,小店的生意很红火。去年下半年,一个搞进入房地产行业的老板看中了理发店所在的一片地块,规划在此建一栋二十层的办公及商品住宅楼。经与原地快所在单位反复协商,最终达成了‘拆建’的一致意见,为保证楼房的顺利开工,原单位迅速搬迁到了其他地方办公。理发店当然也在搬迁之列,但女主人舍不得这里的人气,便在附近街面又租下来经营。于是女店主成天就瞅着大楼工程的进展,理发新店也成了楼房建设的信息传播站,凡来店里光顾的客人无不与店主谈到有关楼房建设施工的消息。三个月前,我到该理发店理发时,女主人告诉我:‘开发老板遇着麻烦啦,因为这楼房要盖二十层,周围都是五六层的住宅楼,离得近的才七八米远,大楼建成后会影响住户的通风、光线。四周住户纷纷找开发商要钱赔偿,昨天还有一拨人到工地上拦住不准施工,周围住户有上百家,每家赔一万,住户还不愿意,你说这事儿麻烦不麻烦?我说:‘开发商该赚多少钱?赔百八万不亏!’
“你不知道啊!”女主人又神秘兮兮地接着讲,“开发老板这时候叫苦连天,说楼房冒开工就用了几百万,再赔这么多,那是要命啊!工程搞下去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本!听说开发老板正在想法办法,要找一个当大官的入股,才能赚钱,老板是新搞房地产的,还摸不到
这一行的深浅!真是的,大有大的难处,现在搞什么生意都难!”
昨天,我又到理发店去理发,我问女店主:“不是说已经搞不下去了吗?怎么看见还在继续搞呢?”
女店主说道:“是开工了,据说上面有人发话了,街道办事处和周围几个单位领导都在帮忙做工作,要大家理解开发商,要亲商、爱商,不要眼光短浅,说别人把这儿建起来了,环境搞好了,生意也搞活了,大家都受益!不要跟别人为难!听说每家只认准补偿两千元,算是个意思,开发老板的难题就解决了。”
我问她:“咋都这么听话?是不是找着了当官的入股了?”
“不是很清楚,听说开发商把当地的领导们关系都打通了,领导们都很照顾他,开发商前天还说,他算是尝到了搞开发的哭酸,如果没有与当地政府建立良好的关系,就算搞也是赔钱!”女店主小声说。
讲述完这个故事,赵德三看着任兰说道:“所以说现在光上面的关系打通了还不行,下面基层当官的也要拉拢好关系,他们才能配合好你的。”
听完赵德三讲的这个事情,任兰真的是受益匪浅,笑着说道:“德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天你要是工作不忙的话,就抽个时间陪我去实际考察一下选点的乡镇,咱们和那些地方领导见一下面吧。”
任兰不愧是搞了这么多年生意的商人了,官商之间的交往技巧,经赵德三这么一说,就活学活用了。
赵德三微笑道:“明天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上午咱们就去吧!”
晚上躺在床上,赵德三对自己讲给任兰听的那个故事引发了深深的思考。
引发他思考的是为何现在做房地产离开当官的就无法展开?
人们都说官员与房地产老板勾结,是官员暗地里炒高了房产价格,可搞开发的老板你能做到‘单独置业’不与当官的‘分享’么?
赵德三甚至怀疑生态旅游城项目这件事上,郑秃驴一直在暗中帮林大发想将自己踢出区里,会不会是郑秃驴在其中有一定的干股呢?
哎,赵德三虽然很清楚自己是一个贪恋女色的男人,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算是一个骨子里坏透的地方官员,至少在一些关乎民生的问题上,他一直是站在民众的立场上想问题,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情,首先也是站在民众一边,喜欢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