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刁蛮公主,非得学狐|狸|精发嗲,完全没有美感可言,只有惊吓。
叶天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嫌弃地将段小妞推的远远的,看都懒得看她。
“表哥……”
这小妞似是找到了叶天的软肋,把声音调的更腻。
“你再来小爷就让你姐姐睡一个月,信不信?”
恐吓果然是最好的应对法子,段小妞作怪的姿态立刻定格,变成了嘿笑。
叶天这才给赵岩平使个眼色,让他将段可怡头顶的金针启出来。
针灸看似简单,实际上是一门非常操作难度极高的技艺,其操作难度并不只局限于下针的时候,启针的时候同样得小心翼翼。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段可怡的气血是赵岩平下针封住的,下针的位置、力道、角度等等都只有他知道,即便是另一个技艺高超的针灸师,也不见得能够安然将针启出来。
这就是经验性技艺的神奇之处。
看着赵岩平缓慢地将一根一寸多长的金针从段可怡头顶取出来,段可心惊得俏脸苍白,情不自禁地抓住叶天的手臂,指甲都快抠进他的肉里了。
“这么长的针扎进姐姐的脑袋里,不会把她扎坏了吧?”段可心低声在叶天耳朵边上嘟囔,“姐姐怎么还不醒?不会真扎坏了吧?”
“你闭嘴!”叶天扭头狠狠瞪她一眼,“你要是在地上蹲半个小时,是不是站起来立马头就不晕了?”
气血被封住,说白了就是减缓血液流通速度,这就好比在一个通水管道当中加了一个阀子,将阀子打开,肯定不可能立马出水。
段可心没有接触过武道,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这种现场,叶天的解释又不那么明确,她听得也越发迷糊。
“这跟我蹲多久有什么关系?你别想忽悠我,肯定是赵岩平用针把我姐的脑门扎坏了。”段可心气哄哄地说道,一副要跟赵岩平拼命的样子。
叶天听得无语至极,女人这种生物真是不能相信的,几分钟之前都还在帮赵岩平撑腰,转眼间就要跟人家拼命了。
“不懂就不要瞎诌诌。赵岩平正在给你姐活血,要是因为你的咋呼惊乱了你姐的气血,真让她变成一个傻子,那就好玩了。”
段可心愕然一愣,看着神情肃然正在给姐姐按摩头部的赵岩平,连忙闭紧嘴巴,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了。
叶天心里暗笑不已,看吧,女人就不是适合讲道理的对象,想让她们闭嘴,就得用恐吓这种邪招。
并不一定非得经过按摩,段可怡才会醒来。按摩头部经络是为了加速她苏醒的速度,同时也让她的身体很快适应长时间昏睡的不适。
昏睡与睡眠不同,睡眠是身体自主性休憩的规律性代谢活动,昏睡却是外力导致的强迫性睡眠,身体器官没有做好休憩准备,苏醒之后会有一个相对的不适应过程。
赵岩平此时帮助段可怡按摩头部经络,就是为了减轻她苏醒之后身体的痛楚不适。
段可心这个刁蛮公主闭嘴之后,屋里就相对显得安静许多,只剩下赵岩平的手指婆娑头发的声音,沙沙的,仿若正在进食的桑蚕一般。
等待是一件相对痛苦的事,在安静的环境中专注地等待,痛苦的程度便会被放大。放大后的痛苦在悬浮起来的心脏上端坐,人便会有一种头重脚轻的错觉。
这种错觉是很难受的。
至少段可心就不太适应这样的难受。
作为段家如今的当家人,段可怡的房间是整座别墅里采光最好的,哪怕天边只有手掌那般宽的一抹血阳挂在那儿,那通红的光线依旧有一大半能够通过西边的巨型窗户照射进来。
看着那血一样的阳光落在姐姐的床|上,段可心忽然觉得心脏沉重到了极点,那些血一样的颜色仿佛不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而是从姐姐的身体上氤氲而起,渐升渐浓,她甚至都能闻到隐约的血腥气息。
“啊!”
她终是没忍住这种来自心理的压迫,忽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这一声尖叫来的无比突兀,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叶天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正要呵斥这总是添乱的小妞,床|上,段可怡却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
相比于段可心的尖叫,段可怡坐起来的更突然,而且是直挺挺地坐起来的,就好像她的上半身帮了一块木板那样。
于是,段可心的第二声尖叫紧随而至。
她着实被姐姐突然坐起来的样子吓住了,不止尖叫,而且是掉头就跑……她却是忘了她一直紧紧抱着叶天的手臂,倒霉催的,叶天也忘了这档子事。
一个转身就逃,另一个却一点儿逃的意识都没有。
于是,两个人全都倒霉催了。
他们像是一截橡皮筋一般,两端被人拉着狠狠一拽,又同时松开……两个人脑门对脑门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后噗通一声同时砸在地上……
床边的赵岩平,床|上的段可怡,被这俩活宝的动作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