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说完,迟疑了片刻,想想,最后便不准备强人所难了,想要起身离开病房,刚一转身,便听到陈寒道出了一句话,可以明显地觉察出话里夹杂着的无奈。
“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陈寒看着夏朗的背影,挣扎着说道。
而夏朗听完,停留在原地将近数秒后,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便继续走出了客房。
陈寒看着天花板,不禁又在想那些是是非非,他是有苦衷,一个可以让他宁愿赴死的苦衷,一个让他不可能背叛李老板的苦衷。
他抱着仅存都是一丝念想,以为只要他守口如瓶,一切便还不算太坏,李老板便不会轻易翻脸不认人,事情还是照旧,可为何事实却总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在他被夏朗救走时,李老板便说过总有手段来对付陈寒,他要让陈寒看看背叛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当然,陈寒他还蒙在鼓中,以为李老板还会念他一直为他卖命的功劳,对他家人好。
他忘记了,翻脸不认人的李老板连他都要杀死了,还会在乎他的家人?
躺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试了试,最后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他接着站起来,试着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感觉好了很多。其实他只是皮肉之伤,再加上夏朗用的是名贵的金创药,只要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陈寒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夏朗就折回来了。
“想好了吗?有什么要告诉我吗?”夏朗看着他,开门见山问。刚刚他出去部署了一下今晚的计划,也给陈寒一个缓冲的思想准备,希望他能想通了给他一点信息。
陈寒态度还是坚决摇摇头:“没有。”他的语气充满了抱歉。他不是知恩不报,而是他承诺过不能说的秘密,他不想单上背叛的罪名。
“身体还可以吧?能否走动,与你去医院一趟。”陈寒还以为夏朗会为难他,没想到夏朗却转换了话题。
陈寒听了,错愕看着夏朗。
夏朗知道他满身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只要一动,全身的皮肤紧绑裂开,更是疼痛。
可是他也是很无奈。医院里陈寒的妻子,还等着他们过去处理出院事宜。而且,看陈寒妻子的病情,并不乐观,只能争分夺秒了。
“其实我休息半天应该就没事了,看样子不用上医院。”站起来,陈寒对夏朗说,态度很恭敬,但语气里全是拒绝。
夏朗却笑了笑:“你错了,去医院是去看你妻子,与你无关。”
陈寒脸色一红,会错意的他难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可是下一秒,想到妻子还在医院里,他的脸色就暗淡了。
“走吧。”夏朗知道他想起他患病的妻子了,丢下一句转身就出门了。陈寒紧紧跟在后面。
广源药铺里,李老板神色极为不悦,他在盘算着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做,思索了片刻,如今陈寒是被夏朗救走的,有夏朗保护着他,料来定是不好从这里下手的,李老板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凌厉。
他神色轻蔑地自言自语道:“陈寒,这可是你背叛我在先,那我凭什么要继续当这个冤大头……老子不干了,你就等着哭爹喊娘吧。”
说着肆意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广源药铺,朝着医院的方向赶了过来。
此时天边还有残存的余晖,温润十分,阳光不再炙热,路上的行人也没有正午那般络绎不绝,没过多久,李老板便来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也正是陈寒妻子所在的医院,不过,他这次来,要找的可不是陈寒……
李老板走进了医院,他没有丝毫地犹豫,便来到了前台的缴费处,那儿的收费人员见到他,一下子便认出来是李老板,仿佛很熟悉似的。
收费员熟练地拿出柜台下面放着的缴费单,便准备交给李老板,而接下来发生的却不是如同以往那般大手一挥付了款,李老板接过那张缴费单,却反而不屑地说道:“老子没钱!”
“先生你开什么玩笑,这已经拖欠了有段时间了,我们不是收纳所,如果再不缴费,将停止对陈太太的治疗的,我们将收回床位。”收费员随即便没了笑容,生硬地说道。
其实,李老板已经有一个月没过来了。这一个月的账单,都是陈寒在偷偷挪动药铺的活动资金垫上的。昨晚夏朗看到秃顶男人对陈寒的逼问,就是资金短缺问题。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李老板竟直接甩下了一句“不劳你们,老子自己来”,便直接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
这一下子把收费员搞得疑惑不解,收费员刚准备再说什么,他便已经上了电梯。
“这叫什么事啊!”收费员目瞪口呆,愤愤地自言自语道。
这个收费员口中的陈太太,不是别人,正是陈寒的老婆,若不是她身患重病,急需要用钱治疗,陈寒他也不会归顺于李老板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去帮着他干违心的事。更不会偷偷挪用药铺的资金。
陈寒老婆的病十分特殊,且不说每周需要治疗的钱,光是这些天以来住院的费用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治疗到现在连一点点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