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汉子用惊奇的眼光瞅了夏朗一眼,有点迟疑站起来:“你真要过去看看?”邹医生是方圆几百里的有名医生,对孩童这种流行病都束手无策,这个楞青小毛头,就算会治病,怕是也不起作用。
可是俗话说,死马当做活马医,是生是死就靠他的造化了。
“是!”夏朗的声音非常坚定。他看到矮汉子从抽屉里翻找一下,拿出一把手电筒,就走出门,他急忙跟在矮汉子后面,朝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山区的夜晚格外的黑暗,而这树木茂盛的村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矮汉子手电筒的一束光在前面开路,晃动的光影中,夏朗看到村子里所有的房子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一般都是两层的木楼,与矮汉子的木房子大同小异。这里的房屋,让人感觉到了西双版纳的竹楼。
只是不同的是这里建房的材料是木材。房子是木材,家具也是木材,烧饭做菜用的也是木材。
“前面灯光处就是了,”走了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瞧见前面有一处房子特别明亮,矮汉子对夏朗说。这个矮汉子也是个寡言之人,一路走来,都是夏朗问一句他答一句,而白天很活泼的小辉,这会儿许是累了,也静静地跟在后面赶路,一言不发。
邹医生的院子的木门虚掩着,矮汉子朝里面喊了一声,不等里面答应,就推开门进去了。
夏朗跟进来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刚刚与矮汉子的谈话,他想到会有很多病患孩子,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多。只见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铺着几十张草席,每张草席上都躺着一个孩子。
年龄大的大约有十一二岁,小的仅仅三四岁。一个个脸色苍白,瞳孔无光,全身软绵绵地躺着。孩子的父母也在旁边守着。这模样,就像进了一个战后临时搭建的医疗所,伤者满地,触目惊心。
矮汉子朝里屋走去。夏朗蹲下身,在最外面的一个孩子身边蹲下。这是个五岁的小男孩,疲软无力半睡半醒的样子,五官端正,可是满脸都是水疱,糜烂,看着让人恶心。
夏朗将手伸下去,轻轻翻了一下他的头,他只是将眼皮提起来瞧了一眼,又合上。夏朗俯身下去,只见孩子的头顶,耳朵后面也同样长满了水疱,密密麻麻的,有红肿的,也有糜烂的。
“先生,你······”小男孩的父亲看着夏朗,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瞧他表情严肃,有板有眼,有点奇怪地开口问。
夏朗对他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我是外地来的医生,给他瞧瞧。”说完,低下头,继续将男孩子的上衣掀开。哇,这个孩子的病还不是一般,全身也长满了水疱,有糜烂的,也有已经结疤的,还有继续长起来的。
“医生,他,他还有救吗?”小男孩的父亲听到夏朗是医生,眼里充满了期待。看见夏朗的眼神黯淡,不禁有点心惊胆跳,小心翼翼问。
“他的病非常严重!”将衣服给小男孩拉好,夏朗语气沉重极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最少有三十给这样严重的的小孩子,眉头一下紧蹙起来。
小男孩的父亲一下子涕流满脸,声音也哽咽了:“邹医生,邹医生都给他下了,下了最后通牒了,可是我不能带他回去,回去只有等死的份了!”
夏朗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别担心,我来了,会将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相信我!”
“真的吗?”小男孩的父亲瞧着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的俊朗青年,半信半疑问。
严肃盯着他,夏朗不答反问:“孩子发病前是不是整夜啼哭,惊叫,而且出汗大?”
“是,是!”小男孩父亲头点得如鸡啄米,而且眼里透出一丝惊讶!
夏朗瞧着地面的小男孩,继续问:“你孩子的牙齿是不是不爱吃饭,而且牙齿排列参差不齐,上下牙不对缝,经常说牙齿松动?”
“对啊,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男孩的父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如果说刚刚还有一些怀疑,这回儿全被夏朗的话折服了。
略有所思点点头,夏朗心里似乎有了一些领悟。他不回答孩子父亲的话,径直站起来,走到另一个小孩那里瞧瞧,大约瞧了四五个小孩,他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这些孩子,差不多都是一种病!
而这种病,他觉得可以手到病除。但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要孩子的家长配合。想到这里,他朝里屋走去。
刚刚小辉跟在矮汉子后边,已经进去了。他抬头,真好瞧见小辉站在里屋朝他挥手,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邹医生,这位是······”刚刚进门,矮汉子就对一位穿着白衣裳的老头说。他想要介绍夏朗吧,才想起刚刚忘了问夏朗的名字,顿了顿,不禁尴尬干笑几声。
夏朗走到邹医生面前,伸出手与邹医生握了握:“邹医生,您好,我是夏朗!”
邹医生头发已经花白,国字脸,非常清瘦,脸颊骨高高凸起,让人感觉如果除去衣服,就是一架人骨头竖在面前。
“你好!这三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