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姥姥的洞府就在福仙潭后,紧邻福仙潭。绿袍带着芷仙走上前去,二人同申若兰走到离潭还有数十丈,便是一片溟濛,时幻五彩,认不出上边路径。
若是寻常剑仙,在这看不见路径的地方行走,必定会心中惴惴,难免警惕。只有绿袍艺高人胆大,分毫不把眼前云雾放在眼中。因为他修成一门法眼,专擅克制真幻变化与这种有仙法浓雾的遮掩。在绿袍双目之下,福仙潭四周景象历历在目。那福仙潭形如钵盂,高居山巅,宽才里许方圆,四围俱是烟云紫雾笼罩。
绿袍往那福仙潭中看去,只见一片幽深黑暗,连他法眼一时间也望不见内里情形,只能看到隐约几个影子在晃动。看了一阵,他便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申若兰对绿袍与芷仙二人说道:“这潭深有百丈,幽暗无比,乌风草就在潭底。因那毒石上面发出暗氛,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再加上家师所封的云雾,更难走近。前些年到本山来盗草的,颇有几个能人。有的擅入云雾之中,被家师催动符咒,变幻烟云,由这云雾之中发出一种毒气。那知机得早的,侥幸逃脱性命;有的稍微延迟一些,便做了神鳄口中之物。”
裘芷仙适时插言问道:“那潭底如此幽暗,可有什么事物能够照透么?”
申若兰说道:“我闻师父所说,天下间除了几面宝镜之外,只有武当山半边神尼的于潜琉璃才能照出福仙潭究竟!”
芷仙心忧师父没办法穿透如此黑暗,便悄声对绿袍问道:“师父,那潭中如此乌黑,你要采摘的乌风草就在潭底,如此幽暗,能否寻到乌风草踪迹?”
申若兰身为剑仙,耳力何等高明,芷仙就算压下声音,除非是施展传音妙法,否则难免被她听去。申若兰听芷仙所言,只是看了身边的芷仙一眼。申若兰见识过绿袍的神通,恐怕就算师父刻意阻拦也未必能够拦得住绿袍老祖,何况区区潭底的黑暗?
申若兰暗想,到底是这女孩儿功力浅薄,若是他师父真的如她所担忧的那般,也称不上前辈高人了。
申若兰心中正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带着绿袍与芷仙二人到了福仙潭后面,红花姥姥的洞府所在。
申若兰带着绿袍与芷仙二人径自走入洞内,虽然是一座石洞,内里却有数十间石室,到处都是文绣铺壁,陈设富丽堂皇,洞中更是合洞光明,如同白昼。红花姥姥就在洞中最深处的一个静室中,申若兰便带着绿袍与芷仙向洞内最深处走去。
入内之后,绿袍当先看到一座石床,石床上端坐着一个身高不足五尺,鸡皮鹤发,相貌略显丑陋的老太婆,这老太太身着红衣,头上簪着一直红玉簪,簪头上雕琢着一朵小红花,栩栩如生。
绿袍看这老太太虽然满头白发,相貌也极丑陋,但是精神矍铄,倒与人间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有些相似。尤其是洞中如此布置,尽显人间富丽堂皇,更让人觉得红花姥姥不像一个仙家,反倒像是人间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入了洞中,绿袍对红花姥姥略一拱手,绿袍当先说道:“道友见礼了!”
红花姥姥不敢托大,也对绿袍颔首说道:“道友见礼!老身因行功缘故,肉身僵坐不便起身行礼!”
“无妨!”绿袍摆摆手说道。
二人见过礼之后各自坐定。绿袍对红花姥姥说道:“福仙潭乌风草乃天地灵珍,别的地方再也没有,我那药园仙圃中尚还缺一株乌风草,故此来这里特向道友求取一株乌风草!”
红花姥姥闻言,面带讶色说道:“道友莫非不知么?乌风草乃福仙潭特产,旁的地方绝无法生长,便是把福仙潭的乌风草移栽到他处,也无法栽活,老祖求取乌风草用来移栽,岂不是白费功夫?”
绿袍轻轻一笑:“乌风草虽然难以移栽,不过老祖我自有妙法,可以移栽乌风草,令其存活!”
这等妙法,红花姥姥简直未曾听闻,不过这是人家,红花姥姥也不好贸然打听,只是略微沉吟一阵,便对绿袍说道:“老身身边的乌风草早被炼成丹药与乌风酒,道友若需乌风草,还要亲自下潭底去采摘!”
“这却无妨!”虽然要亲下潭底采摘,倒也不甚麻烦。绿袍顿了顿,转又说起另一桩事来:“既然道友答应此事,我便以一门妙法作为交换,这也是方才答应道友的!”
法不可轻传,绿袍命身边芷仙先行退下,红花姥姥也命申若兰带着芷仙出去转转:“道兄传法,所谓法不可轻传,兰儿且先带着这位小姑娘先行出去,待吾唤你,再行进来!”绿袍与红花姥姥屏退左右侍奉的芷仙与申若兰。若兰带着芷仙走出静室。
绿袍把手一展,显现出一片清光,清光化幕,显现出一篇上古仙篆。这一门妙法正合红花姥姥这等情形。不需另寻肉胎,只需按照此法修持,自成天人化生玄妙,能够自孕肉胎,无需在轮回道中转劫,即可再修一世。
红花姥姥越看越是觉得玄妙,此法备俱天人化生之玄妙,只要在身内炼成一颗金丹,而后金丹化胎,,以元神根植其中,孕育肉胎,待到十月胎圆,瓜熟蒂落,自然又是一番新生,此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