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闻言,拿着梧桐画纸,呆呆地看着他。“啊?怎么回事?”
黑袍长老摇摇头,额上全是汗:“有人破开我的结界,闯进来了!马上就要过来了!快走!”
“啊!闯进来了?”天星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要钻进树林,突然,想了想,又停下脚看着黑袍长老,“那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了,先躲起来再说!”黑袍长老急得满头都是汗。
“哦。”见他如此,天星也不再犹豫,急忙躲进了树林,扯过藤蔓将自己盖了起来,还没等她弄完这一切,四周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强风,将树木吹得摇摇晃晃,天星瑟缩在藤蔓下,紧闭着眼,大气也不敢喘,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她这才微微一动,露出一双眼睛,大概扫了一下四周。
咦?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揉揉眼睛,天星四下一望,地上除了几张梧桐画的画纸,几根碧绿的竹实,一堆香木的白灰,哪里还有黑袍长老的影子?
莫不是被那闯入实境的人抓走了?
嗯,很有可能。
可若真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这人既能强行破开实境,想必修为极其高深,也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便是黑袍长老此前提过的仇家,在他和他妻子浴天火重生时,加了一道九霄幽冥火,害得他们阴阳相隔的那位,他若落到这帮人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念及此处,天星急忙扒开身上的藤蔓站了起来,她顾不得拍裙上的草和泥,拔腿便往石碑处跑去。
她记得,自己是从石碑处来的,若是要出去,也应该是从石碑处才能出去。
不知道那人抓了黑袍长老,有没有走远?如若走远了,那还真是棘手。
一路狂奔,天星累得够呛,可她却一刻也不敢停,生怕黑袍长老被那帮人算计,落得跟她妻子一样的下场。
就在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燃烧起来,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气都喘不上来,连头都有些眩晕时,突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两个身影。
只见那巨大的青色石碑上,站着两个人,遥遥相对,不发一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天星吓得一个急刹车,转头就想躲起来,却不料一回头,就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蹲下身不住地摸鼻子,这才稍稍好了些。
等到气稍微顺了,鼻子也没那么痛了,天星这才抬起头,看着碑上的两个身影。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是黑袍长老,另一个,想必就是那强行闯入结界的人了。
看到这里,天星总算稍稍放了心,她就说黑袍长老再不济,也是只涅槃的凤凰,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挂,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他对面的,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敢硬闯进凤凰族这位黑袍长老的实境?
想了想,天星放出一部分意念,悄悄覆盖了石碑和碑上的两人。
碑上的身影面色如常,仍是一动不动,看起来并没有发现她,想必是因为莲濯在她手腕间留下的那朵莲花烙印,掩盖了她所有的气息,这才没有被发现。
总之,她可以看见意识覆盖下的所有东西了,不论再远,只要被她的意识覆盖,便都能尽收眼底,甚至连一丝毛发落地,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她总算看清了黑袍长老对面的人。
咦?黑袍长老对面的,准确来说,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长着雪白耳朵的狐狸。
而且是个女的。
只见那狐女穿着一身白衣白裙,面庞白皙,唇色嫣红,毛茸茸的耳朵雪白雪白的,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勾魂夺魄,倾倒众生,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可偏偏周身仙气缭绕,明眸皓齿间皆是灵气,细细一看,还隐有一股尊贵之气,让人看着就讨厌不起来。
天星揉揉眼睛,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世间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能将妩媚和尊贵糅合得如此浑然天成的,这女子身上有仙气,想来不是狐妖,难不成是狐仙?
人族有狐仙拜月的传说,讲的便是狐仙在月圆之夜,像人一样站立,将丹吐出炼丹,吸收月华之力,然后又吞入腹中,如此周而复始,直至月落,人远远看去,像是在拜月亮一样,听上去颇为玄妙。
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见到了狐仙,而且看这只狐狸的样子,修为比黑袍长老这只活了千年的老凤还要高,倒是令天星有些意外,否则她也不能破开实境,强闯进来。
凤和狐狸?这是几个意思?莫不是黑袍长老得罪了狐仙,惹来了她的追杀?可看这狐仙笑语盈盈的模样,不像是和黑袍长有仇呀?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狐耳女子扬起头,首先发话了:“凤宣卿!果然是你!”
黑袍长老眉头微蹙,面色冷漠道:“是我又如何?”
“哼!”狐耳女子撅起嘴,模样可爱无比,语气却是霸道,“别以为你一年前逃出青丘,我就找不到你了!告诉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能将你带回青丘!你这一世,都逃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