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湖面位于一里处,因为有牲畜帮助拉水,倒也轻松,肥沃的土地也就平时再浇浇水就能茁壮成长。
其实在这李庄的东南面原本有一些水池与水渠,原是万历年间修建的水利,不过年深日久,这些水池水渠大多淤塞,积水难存。如要清淤补漏,是非常费工耗资的事,除非动员官府或是整个李庄的力量。眼下李庄当然没这个能力,加上现在庄内的保长制废弛,也没这个组织能力。不然还能轻松不少!
河流水池水渠都指望不上,很多李庄人家里土地不好的便开挖水井用于田地人畜的取用。不过干旱,现在那种耗资二、三两的简易小井本来只需打二三米,现在却要七八米,挖井的银量也出不起。
而那种砖石深井,如果家内丁壮多,家口富裕,开凿这种深井还是划算的。
挖小井无用,挖深井拿不出钱,只得靠最原始的方法了。
六人干到中午,顶着炎炎烈日都是汗如雨下,殷氏,秀儿等都开始均分了午餐。
六人找了个大树下休息,就着凉水吃一些干粮麦饼,沈默对大家道:“下午就从一点开始,一会大家休息一小时,不过轮流去把水缸装满了!”崔秀儿道:“默哥,也不怎么累,要不不用休息了再说牛多一天还多一天的租金呢!”
沈默道:“没事,这活也就三天干完,中午晒的狠,别中暑了,今天照这个速度也就剩个八亩左右,晚上把牛还了,明后天用骡子就行了!“
崔秀儿道:“恩,都听哥哥的……“
崔泽喊道:“姐夫那我先去了!顺带着拉了兰儿当助手去了!”
沈默应了一声:“小心点!就只准在湖边打。”
旁边的两位长辈倒没说什么,不过既然沈默已经做了规划,也就放下心来!那就按着计划做。
午后一点,六人又继续干活,沈默等男人赶牛翻地,殷氏与崔秀儿耢地。
耙平造墒后,殷氏前面播种,崔秀儿在后面施肥,然后崔泽把土填上,兰儿又浇水,忙到太阳西斜时,殷氏,崔秀儿回去做晚饭,然后又匆匆送来。
晚饭三人仍是在地头吃,吃完后殷氏与崔秀儿回去,并将牛赶回去还给李保长,沈默等人则是在地头继续赶着骡子挑水,他在湖水与田地之间来回奔走,当月光降临,银晖照耀整个新罗天空时,仰望整个天空,可以看见那星罗棋布的星辰错落有致的密布在那黑耀的画布上!蔚为壮观。
心中充斥着寰天宇地豪迈之情!重生于此,当征服星辰大海!
接下来几天继续翻地浇水播种,连续几天都是高强度的劳作,人可以换着工作,骡子却不能。骡子耐力好点,但也只能耕二、三亩地,每耕一天还要休息一次,不然就要掉膘了,幸好也不急。
这样等二十几亩地全部耕完,加上整地造墒、施肥播种后,己是到了六月中旬,秋种这全年最重要的事终于忙完,全家也就松了口气,也幸好没有蒙古鞑子乘机过来劫掠,这可持续发展,人家也是玩的挺顺溜,每年都来打草谷,但还是给他们一个盼头,可见!能有条活路就能安逸下去。
农活很累,但很锻炼身体,在炎炎烈日下,沈默黝黑的身躯也更加棱角分明,充满了暴力美!积蓄在肌肉中的能量也更有爆发力!
沈默虽然对耕耘没有什么丝毫抱怨,但考现在地位这是改变不了即将到来的乱世的,拥有决策权的力量才能真正做出改变,渴望权利是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
崇祯元年的六月二十日,沈默弄完农活再休息了段时间便骑着骡子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宁川卫所。卫所内还是维持原状,不过现在秋播时节还没结束,除了几个妇人留守做饭,其余人都是出去抢播农时了,一直要临近傍晚才能回来。
看到沈默,各人都是表情不一,吴大用没给他好脸色,但也不敢对他吆五喝六的,像一些决策也只有旁听的份!偶尔眼睛一眯,又不知道想出什么馊主意了!虞彬的脸蛋虽然还是鼻青脸肿的,但总算不用顶个猪头了,,见到沈默,虽然眼神怨毒,除了在背后说说坏话,但也只敢绕着走!
周勇、王德、白波、还有周涛手底下的张顺、苏三、罗永成等流民及卫所内几个妇人对沈默满是敬畏的样子,每次见面都默哥儿的亲切叫着,颇为自来熟络。最近王德等人在他回来后总是暗中默默观察自己,沈默对此有所察觉,不过看他们没有恶意,便让崔泽盯着他们就行了。
卫所内的烧火造反总是烟熏火燎的!烟熏呛得人流泪水,乌烟瘴气的总是令人难受,不过卫所的伙食也是因人而异,地位也是由此而见一斑!
总旗吴大用及其妻还有周涛吃的是白面,其余卫所军及妇人吃的是少量高粱粟米混上一大堆的野菜,虞彬也是如此。沈默吃的黑面烤饼己经让好几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了。不过沈默其实吃的是家内带来的粮食,军饷欠了都快两年了,他现在都只能吃糠咽菜了。
猛然听到“哐”的一声响,却是周勇一把将手中的碗摔了,当然,吃完了摔的!他站起身来发飚道:“狼崽子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