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身强体壮,加上此时全身戴甲,锋神锐利,这脚踏四方,真是极有威势!
看到他虎虎生威的样子,众人心中都是升起变化的感觉,吴大用骂道:“你跑到哪去了!眼里有我没有?”
旁边各人都有些兴灾乐祸,沈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径直来到吴大用跟前,抱拳道:“吴总旗,小的要和您告假几日,眼下秋播就要到了,家内只有老母和小妻,两个妇人怕是忙不过来,所以小的打算回家数日,忙完后立时回来帮您!”
吴大用一怔,眯着眼没有说话,旁边的虞彬却是嘲讽道:“沈默,你明知吴头这边缺少人手,在这紧要时走开,你这是脸大?”
沈默朝他瞄了眼,眼中泛起一丝厌恶,轻蔑地道:“我与吴头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阿谀奉承之徒插嘴了?”
此话一出,在场各人都是受惊不小,虞彬也是不可置信地怒道:“好你个小尕子!长膘了?敢这么跟我老卵!或腻歪了?!”
他刚要举拳上前给沈默来下狠的!却见沈默侧身抢先一步,照着右侧面下颈部一拳而来。
刚猛的拳头“啪”的一声,重击的虞彬眼冒金花!耳边嗡嗡作响,且顺着来势往后倒!
虞彬想要爬起来,但昏沉沉地感觉令他很不好受,只能嘴硬道:“好!你有种,敢打我,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正说着,却见眼前一个大黑脚越来越进,沈一脚踩上他的脸,虞彬的臭嘴总算安静了!一口怒气发不出来,憋的脸上发红!痛得只能哼哼的呻吟了!。
沈默瞧着他大骂:“你个****的!老子整天在卫所外风吹日晒,担惊受怕的!你在这里安逸的蹲着!再喷粪打死你!”
这是才有人回过神!惊叫道:“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虞彬的妻子刘氏更是扑上前来,紧紧抱住沈默的脚,脸上的泪水都打湿了衣裳,她哀求道:“默哥儿,饶了我家男人吧!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都是我家男人的错,嫂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沈默瞅了刘氏一眼,淡然道:“既然是嫂子求情,我今日就放过他,不过嫂子以后该好好劝劝他,收起那张碎嘴!免得又得罪人!”
沈默抬下脚,从刘氏的手中抽了出来,转向吴大用,淡定说道:“吴头,告假的事,您看如何?”
刚才的事情吴大用只是看得愣住,还没回过神!沈默这一问,他才收回目光,他恨怒交加,用手指着沈默,气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好……好你个小子,真是目中无人!……”
猛然他愤慨地吼道:“还想告假!你这个混球!老子要……
话还没说完便咽回去了,正是沈默的大刀正搭在他的动脉上,吴大用一时跟中了定身术一样,只剩下双眼惊吓的跟沈默神交,额上渗出了虚汗。
沈默挑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胆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卫所内呼吸都唯知一顿,心跳声都带着岔了,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神情,大眼瞪着小眼!军卒们张大嘴巴傻拉吧唧的看着沈默,口水直往喉咙里咽,周涛也是一改往日颓废的神情,眼神锐利地紧盯着沈默。真怕他给捅出篓子来。
眼前这人已不是原先那个混吃等死,唯命是从的沈默了,虽然众人近期感觉他的精神面貌有些变化,却没想到竟如此之大!
感觉到沈默身上的危险杀气,众人都是下意识地离沈默远一些。深怕惹怒了这位瘟神!
吴大用背上冷汗潺潺流下,泛着寒光的刀尖让他全身疙瘩都竖了起来,感觉都快窒息了,结巴地说道:“默哥儿,小心……你小心……刀剑无眼!莫脱了手!”
他也不敢妄动!生怕沈默一个哆嗦自己就去见佛爷了!由不得他不求软!虽说大明杀官罪极重,越级杀长官都属于明律中“十恶”的范围,一概要处以极刑。不过眼前这位谁知道啊会去遵守律法,而且说不定他杀人之后一拍屁股投反贼去,自己都没地方喊冤,大好人生还没享受呢!谁愿意去死?
这个世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吴大用的妻子孙氏悲瑟惊泣地跑上前来,她瞧着沈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赔罪道:“沈……默哥儿,你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不就是告假么?小意思,我们准了就是!”
沈默看向吴大用道:“准了?”
吴大用一连串道:“必须的!准了……”(重要的事喊三遍!)
沈默微笑道:“多谢!”
潇洒地将刀一撤,收回刀鞘,呼啸一声,骑上骡子,带着手下沈奇和崔泽扬长而去
……
冲突之前沈默便已吩咐手下打开吊桥,从容地从大门下扬长而去时,,吴大用才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地大吼到:“疯了!这个小兔崽子真是疯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孙氏也是在旁惊道:“真是一个亡命之徒……”
没有一个人接话,卫所内只听到众人如释重负的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