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瑶的脾气,李青也没有任何辩解,就由着她胡说八道一番。
“瑶瑶,李青大哥他是喜欢……喜欢……”
说着说着,自己都弄拧巴了,不知道李青到底更喜欢谁一些。北漠人没有南方人那样含蓄,喜欢谁就去追谁,更何况,大唐的律法,也不是不可一娶两三房媳妇,更没有拜过堂就必须从一而终的想法。
“驾!”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去,李青招呼车队加紧赶路,没有对小黑与羽飞瑶两人的谈话做出任何评价。他的心里,更是为难。荆若兰,是他娘亲认准了的媳妇;秦怡,是他老爹闯荡江湖时候和兄弟许下的诺言,两者都不能违背,也不敢违背。
抛弃双亲留下来的难题不说,其实为难他的,是内心的情感。风铃已经远走天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流浪。荆若兰对她一往情深,秦怡也不必她差多少。更要命的是,他从不知道男女之情,就觉得要是能够和她们三个人在一起,心里是非常快活的。
突厥人营帐内,云中可汗端着酒杯,哈哈大笑,开口说:“没料到硕颜可汗竟然这么胸怀大志,能够和我们站在一处,瀚海九部就算得了什么,纵然是整个天下,也未必不可以想象。”
下座的回纥人使者,也是满脸笑容,一番酒肉,脸上都泛着油光。
“可汗真是说笑了,大块羊肉牛肉的招待,我已经是受宠若惊。如今大网与我家可汗心在一处,值得庆贺,改日大王一定要来我们回纥部啊。”
使者大口喝着北漠的青稞酒,大口吃着羊肉。
“那是自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回纥女子,那是艳绝天下,别说是我惦记着,就是渥傩人那帮金毛家伙,都巴不得见识见识。”
说起渥傩人,回纥使者放下酒杯,说:“云中可汗,不知道渥傩人那边,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征讨北漠军么?”
云中可汗之时笑笑,没有搭话,反倒是哲别野代替了云中可汗,叹息一声:“渥傩人和大唐之间有铁血合约,纵然是瀚海九部的共同规则被打破,他们依旧站在大唐一方,我们派遣去的使者,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使者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发现云中可汗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原来如此,那么暹罗人也肯定和大唐穿一条裤子了,为今之计,是要联合吐蕃人了。”回纥使者一番话,令云中可汗赞赏。不光是一个靠嘴吃饭的家伙,肚子里还真算是有点本事。
“云中可汗,我听说前阵子哲别将军抓到了两个荆朝北漠军的人,听说来历不凡,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看看呢?”
哲别野当即摆摆手,说:“身份自然高贵,应该是荆朝世家之人。如今我们正在筹备,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令北漠军的人知道,不然,他们群起而攻之,我们也不是对手。”
回纥使者两目精光,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又哈哈笑着,说:“可汗有了这样的杀手锏,我想,朴月那个老家伙,也不敢轻举妄动吧,趁机,还能与北漠军讨点好处。”
座上座下,都是玩弄聪明才智之人,云中可汗又怎么会不知道,回纥人的使者,明了是来表达结盟之意,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探探他们的底儿,看看是否有胜算。两方都是明白人,也没有当即点破。
大牢内的荆若兰与秦怡,都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耽误了两天时间了,就算李青哥哥能有生还的可能,我们没有去找他,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荆若兰来来回回在牢笼里面走着,恨不能立即找遍整个北漠,看看能不能见到她熟悉的李青哥哥。
秦怡坐在角落里,安慰说:“李大哥师哥好人,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着急,也许他现在正过得快活无比,没有卷入这是非之争中,不是很好么?”
一番开导,荆若兰反而想通了不少,点点头,说:“希望如秦怡姐姐所想那样,李青大哥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过着快活的日子。”
深知自己被扣在突厥人手中,她的身份,也迟早有一天会被突厥人知道。一旦知道了,她就成为了要挟北漠军最好的棋子。朴月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绝对不可能会令她深陷虎口之中。小些时候就常常听到他爹爹说朴月大祭司的性情,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要挟她。
秦怡轻叹一声,也知道她所说的,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