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冷月华吓得浑身瘫软在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嘶声竭力的喊着,“儿臣。冤枉啊……父皇!”
门外,司马怀馨每一句都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曾几何时,他不是伙同沈梦兰骗取自己的一颗真心吗,不是要和沈梦兰一起比翼双飞,生怕自己坏了他们之间的好事吗?还真是狗咬狗,落得满嘴毛!
冷月华,被心爱之人算计,那痛比切肤之恨要痛上百倍千倍吧?被心爱之人拿着匕首恶语相下,那恨一定此生不忘吧?
冷月华一声又一声的求饶震慑着司马怀馨的紧闭的心扉,不爱了,为何却还会流泪?
是的,不管是怎样的去恨一个人,但终究还是不希望他会死在自己面前,所以……
“父皇——”沈梦兰冲过道道围堵,一张清丽的小脸之上全是心疼和恐慌,“求您,放过王爷吧,父皇……”
瞬时,所有人的眼光纷纷停落在从大门口小跑走来,像极了一个疯子一样的大肚子女子,踉踉跄跄的走近众人的视线。
待女子走近,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这才看到此人竟是一直在祁王府极不得宠的祁王妃——司马怀馨,人都说这女子貌若倾城,只是性子奇怪,清高自傲,不甚与人亲近,但做起生意来,可是难得的一个好手,可惜佳人错嫁,这司马怀馨选错了夫婿,若嫁给这天国任何一个德才兼备的男子,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狼狈不堪。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祁王妃便是这句话最好的写照,夫君大难当头,她却顶风而上,依旧不顾惜自己待孕之身,跑来为自己的夫君求情,这气魄,壮哉!这勇气,惊人!
“你是?”老皇帝见司马怀馨前后几次加起来屈指可数,似乎对眼前这张姣好的容貌没有什么太深的记忆。
“臣妾祁王府王妃司马怀馨,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怀馨倒头行着叩拜大礼,知道老皇帝根本没弄清自己的身份,干脆借着行叩拜大礼的机会,正好向众人做个准确的自我介绍,也好让众人知道,这祁王妃是何等的重情重义。
“司马怀馨?”老皇帝冷声重复着,是的,他在犹豫,司马明志尚在南疆宿营与敌军殊死相博,他不得不考虑这微妙的一层关系。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司马怀馨抬头,一张清雅伊人的小脸,令老皇帝唔得后退两步,这神情……
为何,以前就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女人,若不是今日她大呼小叫的闯进来,可能自己永远不会拿正眼看她一眼,怪不得幽王装疯卖傻的口口声声喊着要娶祁王妃做妻子,原来,这女人撇去长相不谈,这神情、这感觉和十八年前的柔儿好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子心灵相通!
司马怀馨似乎觉察到老皇帝很是怪异的表情,慌忙将头又低了下去,明明刚刚还是一脸的嫌恶和不耐烦,为何看着自己的眼神,顷刻间布满的全是怪怪的感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从她刚才的眼神中,老皇帝察觉她亦如柔儿般倔强,一颗想要去呵护和守护的愿望无名滋生,慌忙掩住一脸的怜惜,换回惯常的冷色,故意压低嗓音问着,“你是司马将军的嫡女,司马怀馨?”
“是!”司马怀馨定定的应着,“亦是独女,爹爹只有怀馨一个女儿!”
“哼!”老皇帝冷笑,“司马明志果真钟情,朕多次想要帮他牵上一条姻缘红线,却多次被他婉言拒绝。”老皇帝如谈家常琐事般扯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众人听着奇怪,司马怀馨更是觉得无趣,刚刚不是喊着要杀掉冷月华吗,怎么现在却像个没事人的样子,和自己唠起家常来?
“呃……”司马怀馨无心跟他讨论自己家的私事,带了恳求的语气低头恳求着,“求父皇看在爹爹为我大天国出生入死的份上,放过祁王殿下!”
老皇帝侧目去看依旧被众人压着,依旧一丝未挂的冷月华,一脸的惊慌和落魄,刚刚眉眼之中的一丝温情荡然无存,冷声问着,“祁王淫乱乱后宫,败坏我天国名声,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天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