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没有料到李颜宏会突然说这个,上下打量了他半响,确定他不是一进情急说出来的,二春才认真的看向他。
“这事我也想了一天,按理说这是你们家的事,我这个外人不该操这个心,可你也该明白我老李的心,不管咱们俩成不成,我老李都希望你能好,加上我和你爷爷的感情。”李颜宏怕二春又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开口解释着。
二春先道了谢,才道,“我也确实想过先去城里,眼下马上要过年,一切等过完年再说吧,到时我先去城里看看,然后再做决定。”
“你连公社都没有去过几次,一个人去城里能看出什么来。”李颜宏听到她也是这个打算,心里一喜,继而又担心起来,“我现在这样也不能陪你去城里,你要真想去城里,我看我把老周的地址给你,你可以找他。”
“不用,到哪里打听一路就走不丢,我又不是孩子。”二春自然不会应下。
她上辈子也算是在城里呆了十多年,过的又是下层人生活的日子,所以吃饭的时候也能听到旁人说什么,很多事情不用打听也知道,何况在一个地方呆了十多年,又哪能不了解呢。
二春这次进城也是打算直接去以前住的那片地方找个平房租下来,那也算是贫民区,在那里的人多是急于求钱,没有人像村里人这么闲,整日里的聚在一起说旁人的坏话,每天想的只是怎么填饱肚子。
在那边可以用很少的钱租大房子住,最主要的是二春对那片也熟悉,这些才是重要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刘文青家离那里也近,不过这辈子不打算有交集,哪怕就是邻居,二春也觉得和他们家没有什么关系。
李颜宏见二春已经回了东屋,而他的意见也没有采纳,便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这才回去躺了下来。
白天包了一天的饺子,虽然不是什么重活,不过到底是在炕上坐了一天,这一躺到热呼的炕上,李颜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比哪天都睡的沉睡的早,到是东屋的二春在炕上翻来复去的,直到深夜了迷迷糊糊的要睡了,又被村里的狗叫声给惊醒了,不过狗叫声并不持久,不过几声便安静下来,二春的脑子原本就混混沌沌的,哪里还能去在意这些,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却是被一阵杂乱声给吵醒了,二春闭着眼睛听着,声音离家里很远,似是村里有了什么事,想到并不是到自己家里来闹,二春翻了个身也没有起来。
结果不多时家里就来人了,李颜宏起的早,早就把炉子给烧了起来,所以进来的人直接在外屋里就碰到了李颜宏,“老李,这下可出事了,村里家家都出事了。”
说话的正是王寡妇。
二春躺在小北炕上没有动,心下也有些好奇,又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只希望这一切不要和爷爷有关才行。
“王家妹子,是啥事啊?”李颜宏虽然起的早,只是烧炉子,并没有出去。
他又不是一个好看热闹的,听到村里的吵闹也没有去看。
跟王云来的还有刘文青和蒋红两个,蒋红进来后目光就在屋里打量,见西屋的门场着东屋的门关着,又没有张二春的身影,就猜到了人还在睡觉,心里又是一阵的不快,打他们到村里之后,每天都要早起,哪里还有睡懒睡的时候,到是村里的这些姑娘命好,在父母身边,比他们城里来的还过的舒服。
刘文青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二春便收回了视线,而把目光落在了李颜宏的身上,在李颜宏问出话之后,便接过话,“是村里养狗的人家狗都被药死了,家家的栅栏都被弄烂了。”
刘文青一向长的斯文,对谁都是很和气,长的又白净,在村里一向被人喜欢,李颜宏却是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白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所以听到他说话,李颜宏也没有看他,只看着王云,他这样一弄到让刘文青很尴尬,王云先是对刘文青笑了笑,才接过话。
“现在村里都闹开了,聚到队上去让报警呢,队上让文青他们从村头第一家开始做记录,看看到底有多少家受了破坏。”王云解释着经过,“我正好往这边来,听了他们到到这来,就跟着一起过来了,看你这副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事呢。”
李颜宏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这还没有出屋,也不知道栅栏坏没坏。”
“我进来的时候看过了,栅栏是坏的,不过好像是前天弄的那些,昨晚并没有破坏你家的。”王云别有意味的看了李颜宏一眼。
李颜宏却声音哄亮道,“那做事的人一定是看着都坏了,便也没有再动手,不过这到是奇怪了,前天只弄了我们这的,昨晚把全村都给弄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想干什么。”
二春在小北炕听着李颜宏的辩解,觉得这人真不是蠢,王寡妇一句别有所指,他马上就听了出来,还给反驳回去了,更是提出了疑问,毕竟前一天只弄了他们一家,昨晚却是全村,这村里人就是真怀疑是张老头干的,那也不敢说出来。
张家都是受害者,比他们先成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