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枝听女儿问,刚刚全上的急切就没了,还是那句话,就是去打牌了,张萍看着母亲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只能压下心底的火,细细的给母亲分析,“去哪家打牌供吃供住的?你也不想想现在家家是个什么条件,谁有多余的口粮。”
孙枝不作声。
张萍就还想开口,这才听到母亲出了声,“你真当我不去想这些,你现在也要嫁人,有些话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爸这些年在外面就没有干净过,今天和这个,明天和那个,你们小的时候我也闹过,有一次还找了那女的家里去打架,后来被队上知道,那女的被赶走了,你爸回家和我好一顿闹,你爷又拿钱去上面压事,不然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你爸就要被抓进去,好不容易把事摆平了,回到家里哪个都说我,我就想回带着你回娘家,是你爸最后认了错,我才留下。”
说起当年的那些事,孙枝脸上也露出哀色来,“我也是本本份份的农村人,刚开始和你爸过日子那也是一心一意的,可是他不想好好过,心都在外面,我还一个人抗着这个家做啥?”
所以有一口吃的就吃一口,没吃的她一个女的也挣不来,那就全家饿着。
张萍还不知道这些事情,难怪爷爷奶奶见母亲这样也从来不说什么,错竟然是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家里这样也没有一句的怨言,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出了那样的事还在外面乱来,哪能不让人心寒。
“那村里人当时都知道吗?”张萍开始担心李家会不会知道这事。
孙枝宽慰女儿,“你爷是跳大神的,那时还没有这样,你爷在咱们这还有些威望,当时只说我闹上去是因那女的偷了你爸的钱,睹是在她家设的局,所以知道内幕的也没有几个。你就放心吧,李家不会知道。”
张萍松了口气,再深想想刚刚也是太担心了,李家要知道这事,决不会同意娶她进门的,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二春推门刚进了家,就见爷爷和李颜宏向她来看,可见两人都是担心她的,二春没有看李颜宏,直接把爷爷隔在中间,坐在了另一边,一边拿着笤帚打着腿上的雪,才一边开口。
“没事,事情都解决了,赵爷爷去了,他骂了村里人没良心,又说了咱们家搬走,他就去公社认罪。”二春简单的学了几句,“赵胜天哪里会让把自己家扯进去,我回来的时候他媳妇和我说让我别担心,就是村里人再有意见,队上也不会同意。”
张老头抽着烟,“我到不担心被赶出去,我不走,哪个敢动我,你赵爷爷这次可怕是真的伤了心。”
“自己家的事都够乱的,你垫记啥别人。”二春也知道和爷爷生气没用,可看他这样还是忍不住有气,“这事虽然队上压下去了,可我看没完,一百斤土豆谁听了心里会舒服,以后咱们家在村里也就别指望还有人来往了,我看将就一冬,开春的时候我去城里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城里落下脚,要是行的话,咱们明天就搬到城里去。”
张老头听了抬起头,“明天就要走。”
“还不一定呢,得先打听好情况再说。”二春回了一句,在望眼外面的天,这雪就下个没完了,她到队上折腾这一回,也近下午了,就起身去做饭。
留下李颜宏和爷爷在屋里说话。
张老头盯着地面发呆,落叶归根,他在外面打了一辈子的仗,最后身子不行了,全中国也解放了,这才回了家,结果老了老了又要走,心里哪能好受。
“老哥,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李颜宏也明白张老头的想法,“以前我就想着,等解放了,我就回老家去,那里没有亲人,可还有村里的人,我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我现在回村里能帮就帮,想着回报村里的人。可等我回去一次,看到他们一个个巴结我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就杀了十头猪,请村里人狠狠的吃了一顿肉就回城里了,却再也没有回老家养老的念想了。”
物事人非,一切都变了。
张老头听了越发的安静,李颜宏能说的也只是这样,还是他本身的感受,到底能不能劝人也不知道,再想着二春明天开春就要走,心里又说不出来的空落,连自己说话时的口头语‘我老李’三个字都没了。
二春在外屋做饭的时候,也侧耳听着里屋的话,见李颜宏还能看出爷爷的问师在哪里,到还算是有脑子,晚上做饭就格外用了心,拿了块肉回来,其它的也没有放,只焖了红烧肉,满满的一大满盆,又做了酸菜汤,土豆丝最后才放里面的,熟了就断了火,这样土豆丝吃起来有点硬,口感格外的好,又用白面和黄米面烙的油饼,最后在灶台里烧了几个干的红辣椒。
摆到桌子上时,一直沉默的张老头眼睛都多看了两下,二春也不点透,去把酒拿了过来,递到爷爷面前,“这几天不能再去外面,兔子也要下仔子,就在家里呆着,今天做了肉,你就多喝两口吧。”
听到让喝酒了,张老头马上有了精神,“好,还是我孙女知道心疼我。”
二春笑道,“行了,你就别夸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喜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