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是一种人性,和时代无关,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忽然全力帮助你,一定是有所图谋,世上没有烂好人,只有利益。
南宫宇虽然很想逃离这洪荒禁地,也明白必须得到古尘的帮助,但是并不想被算计。
“前辈,你帮我,我很感激,只是我与你非亲非故,却如此帮我,怕是另有所图吧。”南宫宇道。
古尘一愣,随即笑了一笑,笑容之中,南宫宇分明看出来一丝苦涩,一丝无奈,和一丝……仇恨!
是的,就是仇恨,那种仇恨,是深入灵魂深入骨髓里的,即便经过万载岁月,也无法磨灭。
南宫宇看得愣了,古尘眼中的那股恨意,并不强烈,但是却让人如坠冰窟,很难想象,该有多大的仇恨,会让这仇恨万载不化。
笑声逐渐大声,化为漫天狂笑,整个冰冷虚空中,都回荡着古尘那略显苍凉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古尘面浮悲怆之色,喃喃道:“多少年了,那段岁月,都快忘却了呢,小友,我很感谢你,感谢你重新让我记起了那段往事。”
古尘的目光,盯住了南宫宇,对视的刹那,南宫宇顿时脸色苍白,他的眼中,是无尽的黑暗,一颗颗星辰被毁灭,那是有如实质的恨意,很刻骨,仅仅望之一眼就会沉沦。
一股悲怆,夹带着不甘的怨气,缓缓充斥在这片禁地之中,周围也传来呜呜的哭声,让南宫宇毛骨悚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九纪元不忘却,依旧浓郁,化成了实质,足以毁灭大星。
“小子,你知道我是如何进去这洪荒禁地的么?”幽幽的,古尘开口了。
这句话,仿佛出自肺腑,带着自己的情感,催人泪,断人肠。说完之后,古尘一下子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变得迟暮。
南宫宇亦是沉默,缓缓摇摇头,老棒槌口中的‘往事’,一定很让他伤心痛苦乃至心灰意冷吧。
“我是被我的徒弟给打进去这片禁地的……”古尘眼中的仇恨又逐渐转化为浓浓的苍凉,语气却很平静:“当年,我并不是不老阙的人,而是一个弃婴,在一个堆满尘土的废墟中,被上一代老阙主寻到,并带回了不老阙,传我功法,让我踏上修炼之途,当时,我可以说是名动整个大陆的天才,二十岁跨入六魂分身大境界,百岁时堪破生死,成就圣人大位,我也成了不老阙第三十二任阙主……”说到这,古尘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怀缅之意,想起了当年的意气纷发,笑傲同辈天骄,如今却自这个冰冷的禁地中,渡过了九世荒凉。
即便心中挂念,在万载长河中,曾经的不老阙,说不定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不复存在了。
“天道轮回,当年的因由下一世的果来了解,我也遇到了一个身世惊人的想象的孩子,被我捡起,并当成唯一徒弟来培养,我叫他古苍天,意思是可以独断苍天,笑傲万古洪荒,他也不负吾之所望,简直比当年的我还要天才,有一日我渡太古大劫,想要成就帝尊大位,虽然最后成功了,但是千步百步却栽在了古苍天的身上,他将我引至这洪荒禁地门口,骗我里面有古皇的骸骨,让我进入,我对他是何其信任,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却被他算计,将我打入洪荒禁地,我无法挣脱,就从那一日起,等到了至今,足足九个纪元。”
古尘静静的诉说着,虽不起一点波澜,却也没半分感情在里面,语气冰寒彻骨,最后牙齿不自觉的咯咯作响,双眼充满了愤恨,逐渐变得赤红,闪过一抹狂暴之色。
他看了一眼南宫宇,继续红着眼睛平静的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吗,我告诉你,因为……我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不错,我古尘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恶人,谁对我古尘好,我会千倍报答,但是谁想害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得做好随时磕掉牙的准备。我古尘在世,做梦都想杀了古苍天,清理门户,也就这个野心支撑了我活下去,几千年下来,我闯过洪荒禁地,抵抗过天道力量,好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但我都活下来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挣脱这洪荒禁地的束缚,回到合欢派,将那叛徒的头颅斩下,至于重掌门派什么的,我早已不在乎,只是他如今已是合欢派的掌门,我想杀他,太难太难了。”
南宫宇沉默了,因为他听得出,古尘的话语中很激动,同时有深深的悲哀。其实,南宫宇的身世和古尘是惊人的相似,自己的爱人被神魔岛的人杀害,自己早已没有牵挂,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敌人,很好对付,而古尘的,太难太难。
“前辈,我需要做什么?”
古尘笑了,笑得很满足,平和道:“我需要你发下一个天道誓言,有生之年,若有机会跨过时空的阻碍,回到那个时代,一定要登临不老阙,灭杀古苍天!”
南宫宇点头,没有拒绝,按照古尘所说的天道誓言说了一遍。
“我南宫宇发誓,有生之年,若有机会跨过时空的阻碍,回到那个时代,一定登临不老阙,灭杀古苍天如有违背,神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