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再说,就算是丞相有意撮合仪静小姐和小侯爷,那也轮不到他这个下人插手。
做得多了只会引人起疑,陆侯爷跟丞相又是死对头,肯定会从中阻拦。
说起来,上次若然不是陆侯爷及时赶到这桩婚事儿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想到这儿陈管事又看了几眼跟出来的苏相宜。
细雨朦胧,瞧着前方陆陆续续离开的马车,明亮的灯火将丞相府门前照的通亮。
小端子虽然想要留下,可是无奈周太妃已经早就做好了安排,只得安分守己嘱咐了陈管事几句照苏好杨昭君的话便离去。
“二公子,这小侯爷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又身份显赫。若仪静小姐能够成了这门亲事,日后便不用发愁了。”
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透着几分暗示。
苏相宜只是淡淡一笑,与初来丞相府时的热络多了几分生疏。
这一点,最善察言观色的陈管事又岂会看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几分担心。
如今这二公子对他疏远,莫不是因为仪静小姐的关系?可丞相决定的事一向没有更改的余地,再者,不管丞相如何信任二公子,终究不能够算是自个儿身边跟儿前的人,那仪静小姐虽是江南小门小户出身,但如今也是堂堂的仪静小姐,配一个世家庶子传出去也丢了丞相的脸面。
“陈管事的好眼力,我瞧着仪静小姐仙姿佚貌,小侯爷也是年轻有为,配在一起确实乃是天作之合。”
苏相宜自是听出来了陈管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分明是想告诉他不要自不量力,妄想打三弟妹的主意。
当然,他也不在意这一点。
他之所以对丞相府疏离,也不是因为这些男女私情的事情,而是因为杨昭君所说的话。若一切真如杨昭君所说,那么丞相府便是他的仇人。
陈管事瞧他神色诚恳,心里也满意不少。二公子跟在丞相身边多年,比他还了解丞相的心思,自然懂得。
“二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您也因为仪静小姐的事情耽搁了一晚上,现在就先去休息吧。”
“恩。”
苏相宜瞧了一眼陈管事,并无任何反驳。
他估摸着,陈管事这是想站在门口迎接丞相。按照丞相一贯的作风,既然没有召唤他,他自然也不好前去,免得到时候惹得丞相发怒。
夜很静,一直到深夜里丞相回到府中。忽见,丞相府的屋顶上,隐隐站立着两位男子,撑伞而立。
其中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剑眉朗目,清俊若仙,在蒙蒙细雨的衬托下更显得不似凡人。那人,除了江南第一公子苏君墨还会有谁?而其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衣,便是那厄明。
厄明站在苏三公子身后静默不语,以往冰冷无情的眸子中此刻有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其中,竟然夹杂着不满。
他服侍公子多年,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公子的决定不赞同。
而旁边的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苏三公子轻叹一口气,彷如将所有浊气全数吐出。
“厄明,你是对我的决定不满?”
厄明跟在他身边多年,相信他这话的意思并不难懂。
厄明丝毫也不惊讶苏三公子会洞察他心里所想,他很清楚,公子能够与将所有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厄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隐卫。
他这一生,注定为公子出生入死。
“公子,厄明不敢有所不满,只是你这样对娉婷郡主,会不会有些残忍?”
他觉着,郑娉婷对公子一心一意,如今公子如此对她,实在太过无情了些。
本以为接下来会惹得苏三公子大怒,谁料苏三公子却是动也不动,修长的手指闲定自若握着白色油纸伞。
油纸伞上,赋诗一首,黑色流畅的草书十分漂亮。
厄明有些惊讶,这不是公子的作风,公子可是一向不喜欢他过问这些事情的。
苏三公子居高临下,看着丞相府里的一举一动,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妖冶。丞相那个老东西,当初那招声东击西他还真以为使到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