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一大早就找来了,傅景珩给李瑶梳好了头发,两人正准备出门。
“少奶奶——”
“春花姐姐!”
春花喊了声李瑶少奶奶,李瑶看了过去。傅景珝坐在推车里,兴奋地喊了声春花。他一会要跟着李瑶出去,故而这会子很兴奋。
“最近是没什么野菜可采了吗?那就不要让李达出去了。嗯,你以后来傅家就是了。我和祖母已经说过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
“不是,少奶奶,昨日里老太爷说让五少爷继续往外头采野菜去。若是没野菜可采,老太爷说那草甸子里有甸枣子,就让他继续去采甸枣子。”
“嗯,那是什么东西?既然有那东西,你就去让他采好了,都听祖父的就是。”
“好。”
两人说着话间,走出了家门。因为春花在后头和李瑶说话,傅景珩以及冯乳娘就走在前头,也没打扰她两个说话。傅景珩偶尔逗弄弟弟一下。
李瑶到家门前看到王腊梅跟在李达身后,李达一脸不快地看着她。她没作理会,而是不动声色地以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着春花:“这都好几日功夫了,我母亲那里怎么一直没见动静?这王娘子母女两个还在我家里!”
“小姐,奴婢也不知太太怎么想的。我整日里督促着五少爷采野菜,都不知家中发生的事情,太太有心事也不会和奴婢说的。只不过……”
春花犹豫,李瑶便催促她道:“只不过什么,你直管说。”
“只不过老爷对那王娘子挺亲热的,我常看到老爷晚上回来往那王娘子那屋里去,总要在那屋呆上一会的。”
自家那便宜爹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想来便宜爹做这种事情必然是避着祖父的。李瑶嘴里应着话,看两人走过了李家,春花还跟着她,她便让春花回去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但春花这时又将昨晚的事情和她说了说。
李瑶考虑了一下道:“嗯……有祖父在,你不必怕其他人的。这样好了,你卖身契今日回头我找母亲要过来,你也搬来傅家好了。如此,你也不必在我娘家总是挨说了。”李老太太说春花闲吃李家饭,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吧。既然如此,她还是让春花来傅家好了。反正这事情是先前已经说好了的。
李瑶应了她,让她搬来傅家。春花心里便轻松了起来。在李家呆着,哪怕脚踏实地干活,那家里人还是有要找她茬的。东躲西避,靠着老太爷,但总有让她避不过的时候,到旧主跟前就好多了。
走至屯子口,傅景珩和李瑶就分开了,他要去上山采药。
哥嫂带着弟弟离开了,傅景琛说是要去读书,但却瞒着自家母亲和祖母,拖拉着一个底下带两个木轱辘的筐子去了季家。先时兄长让他带着屯子里孩子一起捕鱼,倒是让他交了不少朋友。今日他和那些孩子约好了去河边玩的。那带木轱辘的筐子还是他看自家弟弟那推车想出的主意。
冯乳娘推着推车,李瑶在旁走着。傅景珝如今说话越来越流利,不过他这会子倒也没说话,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东指指,西指指地瞧稀罕。
傅景珝这推车在本地就有人问的,任洲打听了后,在王木匠那里给自家侄儿买了个。如今这推车在市集里推过,还有商铺里商家出来瞧稀罕的。
这推车买卖也有李瑶的份,李瑶如此做,何尝没有给推车做宣传的意思呢。附近商家许多都不是军屯里的人,都是乡绅富户开的店铺子。他们还是舍得花钱给孩子买这种推车的。王木匠说是端午后再到县城去卖摇椅和推车的,卖的怎么样,李瑶目前并不清楚。
三人快到饭铺子时,听到身后有马拉车的声音,三人往路边避了避,傅景珝还对着那高头大马直喊着:“马,大马马!”
“吆,我说傅家小娘子,你才成亲不到三个月,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因为马车不华丽,李瑶也没往那日松身上想。谁知道那日松做了酋长以后,反而低调起来。坐的马车成了一匹马拉的,马车也变小许多。那日松如今身份特殊,这么做用意自然是为了防止太招摇被刺杀。
听到那日松没正行地调侃自己,先时看向别处的李瑶朝他看了过去,她知道那日松是玩笑话,但她还是嗔怪道:“你家孩子是三个月怀胎就能出生,出生就长到一岁大的怪物!”
“哥跟你开玩笑,别生气。”
“我哪里敢和你这样的人生气了。你和我说话都是看得起我了。”
两人一见面就你来我往斗了两句嘴,然后相视而笑。那日松从马车里下来,而傅景珝则喊着那日松哥哥,让那日松抱他,同时他手指着马的方向。他真是一点也不怕生的孩子。
“他是不是该叫我叔叔,他比我儿子还小。”那日松到底不擅长看孩子,他抱了两下傅景珝,就示意冯乳娘接过了孩子。
“做哥哥不是年轻吗?你还不乐意了?其实他倒是没叫错。你和我同辈,他叫我嫂嫂,可不是得叫你哥哥。我这小叔子辈份大!他外甥今年四岁,但也得按着辈份叫他舅舅,呵呵。”李瑶觉得季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