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这种事情,一众人都生活在一处,女子之间到底不好瞒的。
例如李珮来了葵水后就会几日里不爱说话,不爱动弹。陈姨娘还会特意给她熬制红枣茶,熬制红糖水。李瑶通过日常观察她人,能知道自己是来葵水,这很正常。所以女儿知道葵水这种事情,韩氏也没有多想。她哪里知道她家女儿所有的经验都来自前世。
那晚送走了袁大夫后,韩氏一再确认女儿是否是来了葵水,而不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李瑶虽不解,但是却回答得很肯定。她哪里知道韩氏误会了什么。
后头避着人,韩氏又问了一些难于启齿的事情。
在韩氏问话的过程里,落水昏迷后,她和傅景珩在山洞里被发现的事情,李瑶自然而然就得知了。那时她的感觉就犹如五雷轰顶,被雷得外焦里嫩,好久都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让她和堂姐夫搅合到了一起?这究竟是为何!
先时她醒了后,为何会见到那么多人,为何傅景珩和她对看时,眼神是回避躲闪的。李瑶这才明白。还有后头韩氏在误会什么,她也了解了。她最终无奈解释道:女儿身体除了初来葵水的腹痛,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不适,母亲母亲不要担心。至于母亲说的那种事情,女儿女儿觉得没发生。
如此,李瑶这才勉强将韩氏敷衍了过去。
傅景珩和李瑗定亲的事情确实是只有相关的几家人知道,屯子里的人到底还是不知、不了解的。既如此,山洞事件后,善后上让傅景珩放弃和李瑗的亲事而娶李瑶,这也就是最妥帖的善后方式了。
但对于这种善后方式,李瑶自己那关首先就过不去。她认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介入到堂姐和其未婚夫之间是事实。考虑到堂姐和其未婚夫之间的感情,她并不愿接受这种因误会而造成的亲事。
当日落水,还有山洞事件,李瑶知道是有人专门设计的,她也想追查这些事情的。但是从动机上,她却想不到这是堂姐设的局。因为她一点也没觉察到堂姐不愿嫁傅景珩,她只看到堂姐每日前去傅家,对傅家人恭敬照顾有佳。
先不说李瑶吧,说说其他人。
吴氏也不知是女儿主导了一场大戏,她和丈夫李鸣和的想法一样,她认为山洞事件使得女儿受了伤害,所以让她答应女儿和傅景珩退亲,她却心有不甘。于是她对李瑶很是不依不挠。
至于傅景珩,他身上没有什么可让吴氏算计看得上的,所以他被吴氏很快就忽略过去了。
李鸣和为了劝服吴氏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但是她却道:“伤害了我家女儿,就想这么简简单单事了,怎么成?若是想让我家退亲成全阿瑶和景珩,那就拿出些诚意来。”
李鸣和不解问妻子道:“什么诚意?”
“阿瑶侄女除了茶饭手艺,还能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我想要她手里的菜方子!”
“你要菜方子做什么?”
“阿瑗和景珩退了亲以后难道她就不打算嫁人了吗?她出嫁不得带嫁妆!安儿那处,我们不也得给他置办一份家业!那日孙夫人来,说是想要和我家合作,一起做个营生,那时我就想重新开饭庄的。逸臣已经给了钱,如今没个拿出手的菜方子,饭庄又如何开?”
“这不妥吧,叔父对我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先时你说要还的那六十两,叔父从来没提出要过。到了此地后,我家开始是还不起那六十两,后头有钱想还,但因两家走得不近,这钱就一直没想着还。
我感觉就算还,叔父也不会要。一则是他家做着买卖赚了钱,好似不缺这点钱了二则是我怕还了会因此伤了叔父他老人家心,让他老人家觉得我这侄儿将银钱分得这么清,是想要断亲的意思,所以就没还。如今女儿和景珩亲事眼看着不成,你趁势要挟要菜方子算怎么回事?我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你想让女儿这亏白吃不成?”
“那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不想最后让宗族知道我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情,再说我儿子以后若是考学有了成就,这事情拿出来对他官声都是有碍的!”
这些日子李鸣和到底也是有反思的,加之这段时日他家并不缺钱,日子也不再如初流放时那么窘迫,所以他那良心因为不缺钱的缘故好似又归了位,故而他并不同意妻子的提议。
于是这夫妻二人因着这个事情却闹了不和。
家里一直是吴氏说了算,但一个男人被压制久了,总会有逆反心思。李鸣和就起了逆反心思。他没理会吴氏,也没和自家女儿商量,很快就和傅家谈妥,让女儿和傅景珩退亲,从而成全侄女和傅景珩。
李瑗知道这个事情时,也是同意吴氏的提议的但李鸣和那时却已经将傅景珩的庚帖给退回了。
其实就算李鸣和答应了妻子的提议,跟李瑶要菜方子,李瑶那里也不会妥协。毕竟因为过不了自己那关,李瑶并不想嫁傅景珩的。
众人都想顺心顺意地将此间事拿一床大被给遮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可除了吴氏不愿意外,李瑗也是不愿意的。为何?因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