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米汤和羊奶就热好了。 知道李瑶要招待他们吃饭,傅景珩不免又是一番感谢。本他还说带着一家子人往岳父家里去,麻烦岳父家里的。如此便也就作罢了。
许久没好好吃上一顿热饭了,傅景琛看到两样菜端上炕桌,虽不丰盛,但却看着香油得引人食欲,尤其是那盘大葱炒肉。
这时他不免亲热地凑身在端菜的李瑶身边,玩笑道:“阿瑶姐真贤惠,谁那么大福气,能娶到阿瑶姐这样的嫌妻啊!若不然,阿瑶姐不嫌弃小弟这病弱身子,嫁我吧?”
知道他没有恶意,而且李瑶到底还把傅景琛看做七八岁的孩子,这孩子具体年纪她却不知的,故她只笑回道:“毛孩子,你才多大啊,就说娶媳妇!”
与此同时,傅景珩走在后头,手里端着一盘子馒头进了屋。听到这话,不免尴尬嗔怪弟弟:“景琛,没规矩!”
傅景琛对兄长探了探舌头,没理会兄长,而和李瑶继续不见外地开着玩笑,倒是将自家嫂子忘到了脑后:“我娶不了,不是还有我哥,有个你这样的嫂子也便宜。”
本是玩笑话,可傅景珩已经订婚了,这话出来,气氛不免尴尬了一时。
傅景琛一时忘记兄长定亲,没意识说错话,这时意识到了,忙拍了下自个脑袋改口道:“哎呀,瞧我糊涂的,我倒是忘了,我就一个兄长,还订亲了!”
旁人也不是故意的,李瑶愣了一下,为圆场,便忙道:“傅家祖母,要不要告诉堂叔你们到了,你们先吃着,我去告诉吧。”
本李瑶就不是古代人,对于定亲、说亲的玩笑,她也不会如古代未出阁的女子那般羞窘就是了。她没像寻常女子那般羞窘怨怪,反而落落大方地不介意,这让傅家一家子心里松了口气。
这时傅老太太忙带开了话题:“不急就是了。用了饭,麻烦韩家哥儿你带着景珩去一趟罢。你家这是要加盖几间屋?”
其实傅老太太心里这时也不免觉得李瑶这样的能干。
她说着话间,心里已经在走着心思。嫡长孙景珩已经定亲,但是她的孙子又不止这一个。
大房的嫡次孙景琛身体病弱,不好说于李瑶结亲。但是二房的嫡孙景瑞今年正好十三,年纪和李瑶相当。这不是正好的人选吗?
傅老太太的心思,李瑶并不知道。她这时笑答着话:“先加盖三间的。以后手里有了存银,周转过来,却还要再加盖的。”
傅景珩借了她银子,她怕这话让人家会听成催债之意,便忙扫视了傅景珩一眼道:“总之不急的。”
傅景珩听出她的意思,便讪讪一笑。这怎么说呢?哎,真是挣得钱不如花得多。流犯在路上所得银,都属于官差的。
他在那处卖时文的银子有一半贿赂了看管的一个官差。贿赂一个是贿赂,贿赂两个也是贿赂。与其养上几个贪财的,不如就暗地贿赂一个。
一百两银若是不和同僚分,这一个官差可以拿走一半。反之和同僚分的话,他才能拿到四分之一或者更少。让这一个官差不和同僚分银子,从而吃饱了,这一个不仅会帮他瞒着这事,还会尽心为他卖时文。他如此,手里才留下点银钱。
本那点银钱吃用以及留着给祖母治病,应是够了的。可结果和父母相遇后,那点银子到底、终究还是不够用了。
越往边境,文风越不盛,到底卖时文也要看地方的。
因为招呼乡邻收豆子,韩进一时总是进进出出的。怕他们拘束,招呼完这一家子上了炕桌吃饭,李瑶便出去了。
她一出去便对韩进建议道:“让乡邻都固定在申时后再来送豆子吧,这样也省得表哥一趟趟的忙活。”申时也就是现代的下午五点。
“也罢,就如此好了。今日豆子先这样收着,回头我去告诉来宝,让来宝在摊子处和乡邻说说,让他们申时后来。”
李瑶应了声“嗯”,然后不自在又愧疚地解释道:“骑毛驴这个事情,那****看静宁郡主轻易就会了,我以为不难的。不若晚上表哥驾车带我去一趟,回头东西做好了,表哥再帮我取回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表哥啊?”
“不麻烦啊,没关系啊。慢慢就会了,抽时间我教你好了。呵呵……”到底韩进对这个表妹也宠溺宽容,没怨怪她胆小不会骑毛驴,反而觉得有趣。
看天色还早,不到做午饭的时候,李瑶便说要去堂叔李鸣和家里一趟,告诉他们傅老太太一行人到了。她心道:这样也省得表哥带着傅景珩跑。
对盖房子的人,李瑶一家一天管人家两顿饭食。早上饭点在巳时初,也就是早上九点。午饭在未时四刻,也就是下午两点。
这里屯子和村子的人都是习惯这个点吃饭的。而且他们一天就吃两顿饭。为此,李瑶家里也改成了这个饭点。不过她们自家晚上还要再吃一顿饭的。
……
李瑶脚步匆匆地走在巷子里,不一时却迎头和季墨轩走了个对头。
季墨轩这时却正好要往她家去。他率先开了口:“阿瑶,你这是要去哪啊,去我家吗?”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