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兴屯的屯子外,四散着捡拾柴火,挖野菜的身影。
陈姨娘一身布衣荆钗,头上裹着个蓝花布,又一次站起身锤了锤后腰处。早知就不要得罪那韩氏母女,如若不然她也能如廖姨娘那般,偶尔留在家里帮着做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了这里没钱没人,陈姨娘真是想要找宅斗目标,也使不上多少手段。
更何况,她也看出来了,没钱就得缩着身子做人。因为钱,如今连老太太都制不住韩氏母女。
这么想着,她便看向李毅。
李毅此时脸色平静地捡拾着柴火,昨夜祖父和他说了家里家计,这让他这个堂堂男子有些羞愧。
既然他不能挣得银子,那就多干点活。妹妹为了他读书,即便家里钱不多,也给他买了笔墨纸砚,不是吗?
李毅满心的干劲,他身旁堆着一大捆柴火,背上背着一小捆。为了防着碍事,他将衣裳下摆提起一侧塞在了腰间。
看到李毅这个样子,陈姨娘心里郁猝极了。不过看到一直跟着做饭,昨日还忙到大半夜的韩氏、廖姨娘今日也出来捡柴火,她又心里平衡了些。
李瑶醒了又梳洗了一回,还奇怪自己这么晚起,老太太没闹着让她起床。
韩进没出去,对她的疑惑做出了解答:“祖父说是让姑母、廖姨娘还有你歇半日的。昨日你们忙到太晚了。”
“我娘和廖姨娘呢?”既然让休息半日,韩氏她们呢?
“姑母没歇着,还是出去了。”韩进无奈道,“姑母这性子,也真是让人没法说。她被老太太激了两句,说是她这做媳妇的眼看着婆婆去干活,自己歇在家里,这么不孝的事情姑母也能做出来。就为此,姑母便出去了。”
“哎……”李瑶无奈跟着叹了一回气。这老太太是奇葩地要上天呢。等韩氏回来,她再跟韩氏好好说说。
回头她在外再给韩氏做做面子,这样韩氏就不用怕被老太太以及其他人诋毁了才是。发动群众效应,韩氏可比老太太有优势,毕竟韩氏认识人多嘛。
李瑶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四下寻摸着:“表哥今日不出摊,来宝一个人在那处可以不?”
“没问题,也不去其他屯子转悠,今日就在本屯子卖。不是家里收豆子吗?你没起,姑母让我帮忙先收着。你找你那些羊毛吗?端去牲口棚子里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要订铁刷子刷毛的?这会子还是先把羊毛洗出来!”
韩进印象里铁刷子是刑具,不免又问了一句,李瑶便和他解释了解释。不过他到底没亲眼见过,也没具体操作过,听的便一知半解。
其后他看到李瑶的黑眼圈不免劝说道:“对傅家你不要那么介意,若是不答应,难道告诉傅家吗?说实话,我不敢小看你那堂姐。
两面三刀,心思还毒的人报复起人来,是个什么后果,真不敢想!你就想想那时她拿你当挡箭牌的事,你就想想她莫名针对污蔑你的事。
你答应了,有这种把柄握在手,对你那堂叔一家好歹也是个约束。想来他们以后行事会注意些的,尤其是你那堂姐。”
对傅家愧疚的心思让说中,李瑶愣了一下道:“知道了,我这人也够虚伪的,都答应了堂叔和李瑗了,心里却不免对傅家愧疚。也是啦,这样虚伪的愧疚也是白愧疚。”
她不如自家表哥干脆,答应了就不要再多想。表哥说的也不尽然不对,可……哎,有些事情不敢让人深想!
“你和景琳妹妹能说到一处,你这样愧疚也无可厚非……好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要多想了。你要不还是回屋歇着吧,你那黑眼圈看着太明显,一看就是缺觉没睡好。”
“没事啊,睡不着呢。”两人正说着话,李济民从屋里出来了,说是要去找陈文书说说明年屯子里税赋的事情。韩进要跟着,他没让。
李济民不在屋了。李瑶又找到韩进暗地问还有巴豆吗?
韩进问她做什么,她道:“不是二姐一直装病吗?昨日也没打听出来那袁通大夫是否被收买,那就让二姐一直病着吧!”
“你意思像路上那次一样,继续给她下巴豆?”
“嗯啦。”
“可是袁大夫似乎被她收买了吧?他来这里两次,给你二姐探了两次脉,都没说你二姐装病啊?我就好奇你那二姐收买袁大夫的钱从哪里来的呢?还有……是谁帮她收买的袁大夫?”
“昨晚我探问过我爹了,问他和叫袁通的大夫熟悉吗?我爹说他不认识此人。我爹白日去军营,晚上才回来。袁大夫探诊的时候他都不在。我看我爹不像说假话。二姐手上钱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呢……
不过先别管这个啦!这次二姐拉肚子,咱们不请袁大夫不就是了。屯子里不是还有个姓田的土郎中吗?就说袁大夫治不好,让那个土郎中试一试。
到时候直接让来宝腿脚快些,请了那土郎中来。土郎中一查,二姐用了巴豆粉,二姐装病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我是不知她装病时喝的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