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话落,李珮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紧跟着她和声细气,语带怜悯地说道:“三妹妹以后万不可如此了!胖嘛……的确是毛病,但就是治不好,那也没法子。三妹妹这个样子,说来真是让人看不过眼的。旁人只会因你胖就瞧不起的,但旁人……我这做姐姐的也没法子管呢。我是心疼你的,可没法子呀!哎……”
她最后的话,再配着她那一脸怜悯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在关心自己。至于她心里,估计因着原身没死成,也是有怨念的吧?
明显的,这庶姐妹都不是真心人。
对于她们出言不逊的话,李瑶想着,虽原身的死和这些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但原身的性子,还有上吊自杀的行为本身也是有错的。这些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她这里先暂且不和她们计较,只要她们别太过分就是了。
今日对付春花,除了为原身出气,还有一个不得已的原因就是这近一个月来,春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并时时影响她的。
这时她慢条斯理地回应着庶姐妹的话:“玥儿年纪小,在府里头不称呼我姐姐,我还会当你和我亲近的就如朋友。可这要到了外头还如此,就显得不恭敬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里是比妹妹清楚的。起码我没因说话不当而受到惩处。总之呢……祖父、祖母都会“教导”你我的,玥儿你且注意些吧。”说到“教导”二字,她特意用眼神撩了一眼李玥,加重了语气。
她这是提醒庶妹注意恭敬,不要忘记先前祖父责罚的那一顿呢。紧接着她又笑着说道:“还有……姐妹们说的话,我都记在心上了,多谢你们关心了!“实是渴得要死,说到这里,她终是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不住地嘀咕道:“好渴,好渴!”
秋月听到了,忙趋身到如意桌那处,给她倒了茶喝。而春花似乎驯服了些,她此时殷切地上前,将那纱帐给勾了起来。
李谣这软中带硬的话,还有嘴上那敷衍答应的态度,她的庶姐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情态作为,明显的和原身以往不一样嘛。
若是以往庶姐妹说了不好听的话,原身可是怯生生地不做任何反驳的,她这个样子确实是丢了嫡女的身份。
李瑶的两个庶姐妹这时心上不免狐疑又惊讶了起来。
李珮面带着一抹深思;而李玥则皱了眉有些气结,她张口半天不知要回嘴说什么,实是嫡姐说她的话太有道理,她一时也挑不出毛病,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庶姐妹二人的情态使得李瑶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想要解释,可上吊自杀快死了,这话不避讳的直接说不太好。古人可是避讳说死不死的呢。于是她很快这样解释道:“经历了以前的事情,又大病了一场,我这心胸不免开阔了不少,许多事情也都看开了。所以呢……我这性子就比以前开朗多了。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也会控制着自己饭量,让自己不要吃太多的。”
很快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到,她性子以及作为和以前不一样,不如她先早早向这些人灌输了这个想法,以后对她的改变,他们也能接受的理所当然。
李瑶的这些话,李瑗觉得是有道理的,她并未怀疑。她看了一眼没说话的其他两人,讪讪地笑了笑。但接下来她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和李瑶是堂姐妹,但却真心不熟啊!
最后她绞尽脑汁,终于有了话题:“先时叫你,你也总不出来,明日我府里办诗会,请了好几位姐妹来,到时你也来吧?”
李瑗这话刚说完,惊愣着才回过神的李玥,她“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我这三姐姐念书时什么样子,阿瑗姐姐又不是不知。”
庶妹话落,惭愧又自卑的情绪打心底涌了上来。原身的情绪时不时会反应在李瑶身上,她已经适应了。她不是原身,她还没完全融入现今的生活,所以对许多事情都还抱着旁观的心思。对李玥的嗤笑,她此时并不在意。她回应堂姐道:“不了,我若去了,和众人也说不上话,多谢堂姐邀请了。”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和一群初高中生在一起,定然是说不来的。
对这个堂妹,李瑗其实也不怎么亲近。听堂妹拒绝了,她还松了一口气。明日里有静宁郡主和平济侯的五小姐要来。那平济侯的五小姐是个刁蛮姑娘,脾气也坏,好似十分看不惯堂妹。
最终……李瑗留下平安符后便离开了。至于李珮、李玥,她二人自然也不会多留于此的,故而她们便也跟随着李瑗离开了。
等这些人都离开了,李瑶便忙准备洗澡,然后再去看望韩氏,顺便再去向祖母请安。原身祖母对原身没爱,搞得李瑶对她这便宜祖母也没爱。
但韩氏则不然,她对原身还是好的。尽管大多时候,这傻女人心力都放在便宜老爹那里,但李瑶还是觉得自己要对韩氏好一些,更何况韩氏如今还病着呢。
不过亏得李玥提醒,她这才想起,在崖州时,每日里都要被祖母使唤着做活。原身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偷懒。韩氏觉得吃苦耐劳乃女子之贤惠本性。所以原身干活,韩氏虽心疼,但也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