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整个筑城登时就笼罩于一片人心惶惶之中。
最为要命的是,竟然接连三日,日日夜间有死去的百姓。而且军中和府衙更是联合起来,严加巡查严加防备,纵然如此依旧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更为糟糕的是,负责那几日夜间巡查事务的乃是慕佑天。如此一来,他再次担上了重大责任。
此等怪异丑事,一下子便惊动了朝廷。当今陛下,惊闻此事之后,又考虑到如今筑城的重要性,便派来了一员刑部侍郎李忠,前来辅助破案。
刑部侍郎李忠,于七日后到达筑城。
李忠到达筑城之后,竟未曾到筑城府衙,而是径直来到了军中。
在外巡查的慕佑天被火速召回,听闻乃是李忠的意思。
吴明光的营帐。
慕佑天急速赶回,人还未进营帐,胳膊便被人给用力扯住了。
他回眸迎上了一双焦虑的媚眼,慕佑天有些烦躁的责备道:“将军与李大人皆在里面等我,你此时拦住我做什么?倾城此时可不是任性的时候,莫要胡闹!”
面对无端的斥责,耶律倾城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愈加为慕佑天担忧起来。
“夫君,我并非是要故意破坏,而是有话要提醒夫君。”耶律倾城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
同时一双机警的眸子,正在四处乱瞧,生怕被其他人看到。
慕佑天见耶律倾城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便耐着性子,询问道:“到底是何事?”
耶律倾城面色一正,郑重其事道:“夫君,莫要怪我多嘴!我总觉得那李大人不像是个好人,他此番前来查案,若是无法破案,定会将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可是若是立了功,也定会将功劳都悉数揽到自己的身上。”
听闻此言,星眸一闪,有诧异的光芒自慕佑天的眼中闪过。他好似第一次认识耶律倾城一般,禁不住想要重新打量她一番。慕佑天从未想过,一向都只知道胡闹的耶律倾城,竟然还会有如此理智聪慧的一面,禁不住从心底深处对她刮目相看。
言语上也柔和了许多,他出声叮嘱道:“此事我早已猜到,你且放心,我定会小心。”
如此一来,耶律倾城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粉面含笑,红唇一弯,扯出一抹异常灿烂的笑颜:“好!我相信夫君!”
纵然现在她依旧口口声声称呼慕佑天为夫君,许是习惯了,慕佑天竟不似从前那般激烈的反对。对这个亲昵的称呼,他甚至开从心底觉得很受用。
恰逢此时有一队兵士经过,耶律倾城眼尖,趁着众人未曾发现之时,快速的闪身离去了。
慕佑天也随之正了面色,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迈着坚定而无惧的步子走进了营帐之中。
他一走进,便察觉到营帐之内的氛围很是微妙。
吴明光阴沉着面庞,独自站于木窗之下。而那外一个身穿朝服的干瘦男子,竟独自坐于桌前品茶。
他们二人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默,让营帐之内的氛围都随之变的压抑起来。慕佑天心下暗自一惊,料定吴明光与李大人在某些事情上必然有意见不合之处。
慕佑天的眸光,下意识的追逐那个身穿朝服的约莫三十多岁的干瘦男子,他猜想那人便是刑部侍郎李忠。只见李忠不仅生的身材干瘦,五官也是异常的小巧,与身材壮硕魁梧的吴明光站在一起定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佑天见那李忠也抬眸观察自己,便迅速的低首,做恭敬状。
吴明光见慕佑天进来,便抬步走至他身边,故意板起面孔佯装责备道:“慕副将,这位便是刑部的李大人!”
慕佑天听之,拱手做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属下慕佑天,见过李大人!”
只见那李大人漫不经心的轻轻放下茶具,抬眸冷淡的瞥了慕佑天一眼,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就是慕佑天?”
“属下正是!”慕佑天神色恭敬的回答道。
“筑城百姓遭迫害之时,可都是你当值?”他的语气中有着清晰可见的责备之意。
慕佑天面不改色,依旧老实回答:“正是在下。”
“嘭!”只听闻手掌重击木桌的声音,定用了很大的力气竟有震耳欲聋之势。
李大人随之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手指愤然的指着慕佑天,厉声责备道:“你可之罪?若非是你渎职,怎会发生如此丑事?”
这李大人的奇怪反应,同时出乎了吴明光和慕佑天二人的预料。
“李大人,陛下派遣您到此处来,可是为查案?现如今筑城之事并未查到丝毫的眉目,您竟然不是查案宗,不去寻访证人,竟然一味的怪罪守将,此事可有不妥?”吴明光实在气愤不过,索性面对面的回击道。
慕佑天沉默着,站于吴明光身后,并未出言。
“吴将军的意思是本官不会做官?抑或是不会查案?想要来教教我这个刑部侍郎吗?”他的话语中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斥责。
吴明光猛地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忙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