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但这舞,却是戴宇航的舞。
地上只有八只足印,而他的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地踩在原先的足印上。
剑随身走,身随剑舞,周身雪花尽数斩断。
刹那,剑锋突转,一道浩然剑气刺破风雪。
这一剑,只有衡山内宗之人能认得出,虽然剑气很短,但剑意很盛,虽然剑招飘忽不定,但剑罡很强,便是衡山内宗的独传剑法《浮影剑》,戴宇航偷学三年才悟其七八,而李骁阳只是粗略见过两次,便有五六成的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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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变冷,北冥羊角城也开始下雪,但今日的羊角城并不冷。
城门大开,四百匹红甲轻骑长驱直入,与道路两旁的紫色步兵格格不入。
见此情景,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这红甲马队到底是哪位将军的骑从?竟能毫无阻拦地驶向城中央。
最后,这四百红甲轻骑停在了望月宫外,列开两队,分出一条通道。
左右大道尽是紫色步兵,无论道路旁,还是楼台上,他们不是恭迎这红色马队,而是在警惕着那马车里的胆大将领。
北冥军队军纪森严,面对如此浩大阵仗,红甲骑兵无一人惧怕颤抖,皆是正襟而立。
“下马!”
一声雄浑的嗓音从马队后传出,四百骑兵瞬即下马。
队列后方,是一辆宽敞至极的马车,让二十人坐下足足有余,而此时里面只坐了两人。
俩人先后下车,一人牛高马大,八尺有余,一人身体娇瘦,弱不禁风,若说前者是蛮牛,那么后者就是狐狸。
面对高耸入云的望月塔,两人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迈着一致的步伐,往宫内走,丝毫不惧四面包围的紫甲兵。
“障月!不出城迎接我不介意,若是你不摆上几十坛缠梦酒,那我就不客气!”
扯大嗓子喊的人正是神将煅司,也许是和同门师弟水若的多年相处,他们连走的步伐速度都几乎一致。
他本是想在障月前加断袖王三字,只是被水若提前告诫,才肯只说障月二字,但这在别人看来,直呼其名是何等冒犯,不可容忍,即使障月的真实姓氏是袁,而非障,但他的名,可能整个大陆都无几人知晓。
走在煅司旁边的水若哀叹地摇了摇头,如此不尊称呼,障月可不是没有脾性的。
俩人进入刻龙画凤的大门,抬头一望,就是雕栏玉砌的紫色望月塔,如此奢侈浮华的建筑,不知镶嵌了多少宝石,若说羊角城是北冥第二都,一点都不具争议。
香烟缭绕的过道旁是四季常青的花树,在过道尽头,一个紫色长发的男子站着怫然站着。
煅司看向那个男子,玩笑道:“不过没见你半年,怎么感觉你老了十岁了,听说你女儿不见了,别担心,过两天我给你去找回来,不过我可不保证她会不会少两条胳膊腿的。”
听到煅司的话,是水若先皱眉,然后,那尊紫衣魔神就真的怒了。
水若心里暗骂,明知障月刚丢失了爱女,你还戳他伤痛处,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但他还是没骂出去,这已经是习惯了,这煅司性情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掩。
此话一出,本来就没打算接待俩人的障月终于失去了耐性,带着浩繁的杀意大喝道:“羊角城不欢迎你俩!给我滚!”
庞大的灵压轰隆而出,宫外庄严肃穆的士兵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等气势稍作停歇,水若半眯狐眼,打圆场道:“障神将,我们是带着一道圣令来的。”
这道圣令,表面上是命他水若捕杀余元勋三人与逮捕李骁阳,其实,真正的意思是让他与障月彻底决裂。
但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决裂,所以才想斥责煅司的说话鲁莽。
当年障月的妻子围困在境外,直到死了,障月都不舍离开这座羊角城,其中的秘密,便是窖藏在高耸塔底的一件东西。
那件东西不仅是他水若想要得到,身后更是有许多人在觊觎垂涎,也包括圣君。
“什么圣令?”障月沉声道。
水若微笑道:“活捉李骁阳。”他抬头看向望月塔,浑浊的眼瞳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整个北冥只有三个人知道障月的真实身份,他便是其中之一。